我:“……”霎时,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活在那里稳定人心的城主不就是一个摆设?唉……祁家人,何时不是摆设呢?
心口忽地沉闷,我愣神间,已被妙言裹成粽子。
玄真观被损的事,卫靖远也很人道地没有参我一本。他动用卫家的财力和物力将修葺玄真观的任务揽到自己名下,我也乐得轻松养病。
三日后,七七四十九天的沐浴斋戒正式完成。
这一次,卫靖远没有先行驾应龙离开,他换上了豢龙城公卿的官服,站在应龙的旁边等我。
黑色庄严的法冠,宽袍大袖,腰配书刀,手执笏板笔挺地站在那里,和昔日叼着根草叶的公子判若两人。
我头戴镶着琥珀的冠冕,身穿缀了暗色珠玉的锦袍,腰系佩绶,蹬着绘有龙图的木屐走出道观,这一身是父亲命人专门为我缝制代表城主身份的衣裳。
父亲已经在城中设了加冕典礼,我只要回到城中,从他手里接过代表豢龙城主人的权杖就是真正的城主。
道观的门口站着两排送行的道人,我在他们中间看到了默然而立的凤青轶。他深深地看着我,如玉的脸上挂着淡如月华的笑容。
我的脑中突然冒出他说过的那句话::如果祁姑娘有用得着青轶的地方,我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想起他和卫靖远对战的画面,我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逆天的想法——把凤青轶弄到豢龙城的官员中去!这个想法在心底肆意疯长,回过神,我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凤青轶有些惊讶地看着我道:“祁姑娘?”
“凤公子,你那天在柴房对我说过的话可还算数?”我咧唇一笑,认真地看着他。凤青轶施施然点头:“当然算,我正找不到由头报姑娘的救命之恩呢,若姑娘有需要在下帮忙的地方,我自是倾力相助!”
“好!”我抽出腰间的玉佩拆下一半递给他,“这个你先收着,待我顺利继位就差人拿着另一半来找你。”
“嗯。”他点头把玉佩收进广袖,我疑惑地看着他:“你就不问我要你做什么?”
他没回答,反倒挑眉一笑:“祁姑娘就不怕我把这玉卖了?”
“你敢卖还没人敢买呢。”我把手中剩下的另一半玉佩挂好,“这玉整个豢龙城就只有一块,且人人认识,你拿着它没人敢欺负你的。”
“除了卫家……”当然,后面的这句我没说出来,否则就太没面子了。
突然,一根黑色皮鞭缠上我的手腕。我下意识地转头,卫靖远正眯着眼睛看我:“祁灵玉,你还不走?”
“呃……走,走。”我解开鞭子,对凤青轶拱手:“凤公子保重。”
他回礼:“祁姑娘好走。”我们相视而笑,深藏功与名。
见我跃上龙背,卫靖远也紧跟着跳上来。“站稳了。”他一拉铁锁,应龙扇着翅膀冲向天空,我眼疾手快地抓紧他腰间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