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下求得伯乐乎?”
潘翼起身向王伦拜道:“主公乃当世伯乐。”
王伦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两人辩驳,听这一话,赶忙扶住潘翼,潘翼转身望着贾如规。
“足下所言或属实,但不可强人所难,足下与公相熟,却赚的我来当彩头。”
“主公贤明,雄才大略,小可只与三五日,相见恨晚,如拨云见日,雄心万丈。”
“既如此,我断不能依你了。”贾如规轻松的笑了笑,这才点起桌上的茶碗,“请。”
王伦看两人争锋相对,好不精彩,唤潘翼先喝杯茶,“小生仰慕先生大才,欲求之,恐不得章法,想听听先生的想法。”
贾如规见王伦开口了,思忖片刻道:“不敢当,公在京东行事我略有耳闻,四明山一处我也听得,初见时还略有狐疑,如今敢问,公可是那白衣王秀才?”
“小可正是,先生果然机敏。”
“不敢当,小人也是略加推测,故而大胆一问,公在海外可有基业?”
王伦暗叹,这人也太聪明了,在这温州一处,凭些许消息,就能猜出许多事情,不由得点了点头。
贾如规见王伦承认了,放下心来,起身道:“吾家族在此百年矣,吾亦乐于周护这一方百姓,抛家舍业不足道,背弃这一方百姓却是难。”
贾如规的话很明白了,跟你走我不难做,但是抛弃这一方百姓,自己舍不得,王伦也有些犯难,潘翼孤身一人没啥职事一身轻松,贾如规却当着村正保护这一方百姓,走了的话百姓怎么办?海外的百姓需要周护,这里的百姓就可以留给别人祸害?
见话都说道这份上了,潘翼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一方人杰护佑一方百姓,即使主公有本事把这些百姓都带走,怎么说服这些百姓走?
“元范兄大义,如此,我有一计。”
“请讲。”
“我捐资助你在这此地做个知县,待到他日有借助你处。”
大宋官场那一套贾如规还是有耳闻的,江南小朝廷不是白叫的,只要有银子,知州不敢说,知县还是能买一个的。不过对于王伦这条计,贾如规还是有些抵触的,凭真才实学当官,和买来的官能一样么?说话底气都不足!
潘翼看出贾如规有些不快,道:“元范兄,做大事不可忌讳太多,想你已三十有一,奈何到几时考上进士?考场之上又是何人把持取士?人生十年有几多?早尽力,早利民!”
“元范兄,大义所在,朝堂之上,每年举荐之人何其多?偏兄之才当不得这一县知县?如兄不能应了,我只能调船把这十里八乡的百姓都载了去。”
“公说笑了,这十里八乡差不多二千户,要忒多的船。”
“才二千户。”韩世忠憋不住飘出一句,咧开嘴一笑,又道,“京东两路我们梁山转来四十几万户。”
贾如规一愣,道:“只听的京东朝廷的征讨如破竹之势,哪里转来如此多的百姓。”
贾如规身处南地不知京东大战详情,韩世忠来了性子,挑重点把整个过程说了一遍,临了补充一句,“这不是船只有些吃紧,哥哥这次亲自来福建路买船。”
贾如规第一次被震撼了,刚才潘翼夸赞王伦那几句,看着王伦脸不红,眼都不眨还以为此人骨子里有些自大,没想到真做成了这番惊天之势!原想着,这梁山可能在海外谋得一二岛屿,兼做起了海上劫掠的买卖,没想到啊,没想到,好歹也是百万人口的高丽国,说灭就灭了,这才几年,朝廷还以为梁山只是藓疾,不料早已成灭国之势!
王伦看着贾如规在那里感慨万千,待他稍微平静些说道:“这些只是皮毛,还有更重要的事,元范兄,想听么?”
贾如规从思绪中拔出来,既然知道了不少,好奇心就止不住了,“想听。”
“愿意入伙么?”
“甚么入伙,主公也是满腹诗书之人,元范愿投效!”说罢合手作了个长辑衣躬到地。
“这话啊,一天是说不完的,元范兄要不随我们走几日?”
贾如规看王伦不像开玩笑:“主公无妨,我这里经常有人进出,四乡的友人也不少,姑且住几日,不知主公怕不怕?”
“人不打紧,马匹却是要好料喂了。”
……
王伦众人在贾如规庄上一住三日,晚上成了王伦,潘翼,贾如规,周昂的茶话会,被王伦的远大前景一顿猛灌,贾如规也被迷的眼色发红。
说好等王伦返程的时候带贾如规去一趟四明山见一见众兄弟,这才不舍辞别,贾如规手搭凉棚目送众人,品味着几日的相处,要变天了,要变天了……“张老伯收衣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