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项南早早的就来了刘婶家,顺带也在他家吃过饭了,不过猎户却一直没给他好脸色。
昨天他和项南纠结半天。他是想让这个便宜儿子随自己一个姓,那样的话老李家也算是有人继承香火了。谁知这便宜儿子却死不同意,嘴皮子磨破了都不行。
更让他郁闷的是,不愿意跟他姓也就算了,居然还自己给自己起了个姓氏,天下哪有这般道理。而且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他一定要姓“项”。
这当然只有项南自己清楚了
屋外,猎户丢下堆东西,粗绳缠绕着一堆圆滚滚的石头,落在地上传出一声闷响,溅起阵阵轻尘。
“老秦人举国皆兵,一个好的士兵少不了要一个强健的身骨。你还是太瘦弱了些,这套绑石,你穿在身上,现在围着村子跑三圈,中午时分必须跑完,不然不用吃饭了”
“我草”
项南一瞅,这玩意少说也得有个四五十斤了,真背着它跑个三圈自己腿都得断了。
“你不是认真的吧,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可受不了”
猎户眼睛微眯:“小子,我可不是跟你过家家,想要脱胎换骨,就别指望舒服。我老秦人凭什么一统天下,因为有强壮的兵甲,精锐的大军。我现在就是你的长官,给你的就是军令,没有人情可讲”
“那算了,我受不了这折腾”项南当即转身要走,他的意思是安逸平淡的活到死就可以了,如果要这么辛苦,他就不愿意了。
“呼”
猎户抬手就是一记皮藤,在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撕裂空气的声音后猛烈的鞭在项南身上。
项南一声凄惨的叫声传遍村中,冷不丁被打了一鞭子,他看到臂膀上已经皮开肉绽了,更厉害的是伤口愈演愈烈的疼痛感,痛彻心扉。
“你个混蛋,凭什么打我”项南疼得呲牙咧嘴,跳开几步气愤的质问猎户。
“背上绑石,跑”
猎户高大的身影纹丝不动,手握皮藤面无表情,只是冷冷的盯着项南,犹如一尊岩石雕刻。
见猎户如此无情模样,项南怒火中烧,自己好歹也救了他的性命,居然这么对自己。
“威武不能屈,老子今天偏不练了”项南狠狠的看了一眼猎户,转身就跑。
“威武不能屈有点意思”猎户勾起嘴角,丝毫不担心项南会跑掉,右手轻轻一挥舞,皮藤就像附骨之蛆一般袭向项南。
项南只觉背后一阵阴风袭来,顺势往地上一扑。只见猎户轻轻一抖手,皮藤像长了眼睛一样抽在了项南的两腿之上。
“啊,啊”
一阵钻心的疼痛让项南惨叫起来,凄厉无比。
其实这时候屋里正有一大一小两个人正在偷看他们,刘婶见项南这么惨,不仅不同情,反而笑了起来。就连小丫头也非常没良心“咯咯”的笑着。
其实这种事情在老秦人眼里也是司空见惯了,每个小辈都免不了要过这一关。熬过去了,便会真正的从小娃子蜕变成男子汉,上阵可杀敌,无战可保家。这是老秦人的脊梁骨,也是血脉里深深蕴藏的血性
项南痛的在地上一阵翻滚,最后愤然起身,揪着猎户的衣襟。
“你他妈来真的呀”
猎户眸子里一阵寒光掠过,轻轻一抖便挣脱了项南。皮藤直指地上的绑石
“背起来,跑”
他凶兽一般的目光让项南不禁打了个寒战。最后项南歇斯底里的嘶喊了一阵。
“大爷的,你厉害,老子背还不行吗”
项南被逼无奈,气急败坏的把绑石背起来。这绑石也做的合适,一块编织起来的坚韧草皮隔开了松散的石头,背在背上也不觉得咯人,不过蹭饭伤口的时候却让他直吸冷气。
双目喷火的看了一眼猎户,项南一歪一扭的慢慢跑远。
“小毛孩,真当我收拾不了你吗,哈哈哈”猎户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分明是不怀好意的意思。“不过,你小子过段时间就会感谢我了”
“你这莽货,虽是操练,也莫要失了分寸”
这时刘婶出来了,还牵着一匹骏马。嘴上虽然是提醒猎户,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担心。
猎户哈哈一笑,便接过马缰翻身上马,粗壮的双腿轻轻一夹,骏马嘶鸣一声便往前飞驰起来。
村民们各自忙碌,猎户上山,农户下地。或拿着猎弓,或肩扛锄具。不过今天他们却看到了不一样的动静。
十三虽的项南背着一推沉重的绑石,粗气如牛的绕着村外慢跑。他面色潮红,挥汗如雨。
“呦呵,这不是王二吗”一个村民乐得稀奇的和其他人打趣:“听猎户说他把王二认了做义子,还要把家传的练体术也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