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儿拧着毛巾,听着玮玉说道。
“不错,王上念及他与裕王殿下的兄弟之情,将我去西山的刑期缓了缓。”玮玉这样解释道。
“那这么说,主子还是得走?”洛儿将毛巾递给挽月。
玮玉点点头。
“你们都下去吧,挽月留下来便好。”
洛儿看了看挽月,道了声诺,便和小方子一同下去了。
“帮我更衣。”
玮玉道。
挽月放下手里的毛巾,将她扶了起来。
“阿!”
见到玮玉胸前偌大的血迹,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主子你这是?”
“别说话。”玮玉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并不想让他人知晓。
“简单包扎一下,更衣就好。”她补充道。
挽月看到清楚,胸口的正中,心脏的位置,一个血淋淋的血洞,血不断的在往外渗出,虽流量不多,但可以看得出伤口很深,并且已经有些腐烂。
挽月做了简单的擦拭,又替玮玉包扎,换上了干净的衣物,服侍她躺下。
“奴婢去将这些处理掉。”挽月说着,拿着那些血衣,准备离开,手腕却被拉住,她低头看向玮玉。
“不要让任何人发现。”玮玉道。
挽月感觉握着手腕的力度紧了紧,冲着玮玉点点头,拿着衣物出去了。
待回来的时候,挽月见她安静的闭着眼,以为是睡着了,方想退出去,又听玮玉开口唤她。
“好饿。”
主子的模样竟然有些可怜,挽月见了吓了一跳。
“挽月?”玮玉又唤了一声,挽月才反应过来。
“挽月这就去拿饭。”
身体得到补给,玮玉感觉到伤口传来的疼痛好了许多,但情况仍然不能乐观,食物只能让伤口维持在稳定的状态,并不能完全让它愈合。
“主子……你是怎么出来的?”
玮玉进入天牢,并被冠上谋害贵妃一事她都听说了。可进入天牢的人居然还可以活着出来?挽月觉得不可思议。
玮玉擦了擦嘴,看向挽月。
“我说过我会回来的,至少,不能让你失望不是?”
挽月轻蹙眉头,知道这是玩笑话。但主子不想说,她也就没再过问。
“我问你,”玮玉反问道,“初来之际,你是为何人卖命?”
挽月下意识的低头想回避这个问题,却逃不过玮玉的眼睛。
她不知道玮玉可以问的如此露骨。
“我权利有限,但掌握你的生死倒是可以做到。”玮玉疑似又对挽月操起老本行——威胁,但她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心软,不适合杀戮。”
挽月听着,没有开口。
“我不喜叛变之人,亦不想拐弯抹角。你也知道,我活在刀尖上,去与留都是你的问题,想好了告诉我,无论答案是什么,我都不怪你。”
挽月有能力,玮玉当然想留住她,可她是为别人卖命的,她用着不放心。
玮玉习惯独来独往,若挽月真的不想留,她绝对不会说什么,反而会为挽月的坦荡鼓掌。
虽然,像挽月这样的人,没什么坦荡可言。
“挽月留下。”
玮玉说罢,挽月沉默片刻后,便行了大礼,说道。
“你倒是心急。”
玮玉饶有深意的说道,挽月不禁蹙眉,她……是真的想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