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蚕室的一家私人诊所
林恪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系着黑色领带,摆出庄重略带悲伤的表情,跪坐在灵堂前,应付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脑子里回想的画面却一直是这三四天发生的事情。那天他正在拳馆想要进行一些“恢复性”训练,但是却突然接到了周彬的电话,告诉他林敬堂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可能只有一个礼拜左右的时间了。
他急匆匆的赶到医院后,迎来的却是林敬堂要自己陪他到处走走的要求。所以这三天来他们一起去了很多地方,还一起骑自行车和去游乐场。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林敬堂在讲话,而林恪只是偶尔讲一些自己小时候的趣事。两天前他们甚至不顾周彬的阻拦去了一趟济州岛,见了林恪的祖母。吃了一回团圆饭。
就在昨天晚上,林敬堂突然胃口很好的多吃了半碗粥,然后要带着林恪到这家医院的顶层一起单独聊聊天。林恪知道要发生什么,所以两个人聊的很放松,没有任何避讳。甚至聊到了死亡,聊到了七七。然后林敬堂就那样扶着栏杆,带着笑容。轻轻的吟唱着听不清的歌,离开了这个世界。
前几天在nateon上,给七七留了言。告诉她自己会离开一段时间,还违心的解释那天只是偶遇,似乎想要表明自己不是一个风尘野男人。表现的仿佛没追过女孩子一般的稚嫩。七七给的留言,也更多的讲了自己忙着练习,让自己可以叫他的艺名:hani。关系没有疏远,但是林恪却却高兴不起来。自己不就是因为叫她hani的人太多了,才千方百计套出她的乳名,叫了“一辈子”的么。
终于祭祀告一段落,林敬堂也有天主教信仰,所以葬礼比较简单一些。林恪和大家一起吃了一些切片猪肉和煎饼以后。本来想去看看这这次去济州岛,接来的振邦哥的母亲和妹妹。却被旁边的朴俊峰拉倒了一个没人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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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俊峰是两天前从洛杉矶赶回来的,这两天虽然他们一直陪在林敬堂身边,但是却没什么说话的机会,今天是两个人这两天第一次有机会单独说话。
“秀峰,sec(美国证监会)对e集团的那个案子的调查还没结案,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来看,他们应该没有证据起诉尼克。”
“俊峰哥,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本来就不像他们想的那样是内幕消息,查不出什么的。”林恪丝毫没有为小李森担心的样子。
朴俊峰嗯了一下却没有说话,林恪知道朴俊峰是想提醒自己两句。但是又不知道该讲到什么力度,才能提醒自己又不至于起反效果。
“俊峰哥,父亲走了以后,这个世界上我可以信任的人不多了。但是父亲生前一直都说你稳重可靠,也嘱咐我凡事多听你的意见再做决定。有什么话你直说就好了呢。”
“秀峰啊,这次的事情法律上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但是对方毕竟是一个市值几十亿的制药集团,以后可能还会有别的麻烦。这样的事情也太过凶险,虽然现在外界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尼克身上。不过中国有句古语,叫做“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样的风险对你而言并不值得。”
林恪点了点头:
“俊峰哥,我知道了。这次是为了主题公园的项目不得不如此,以后不会冒这样的险了,毕竟以咱们这样的身价,现在基本已经不会输了。我想学的只是陶朱公而已。”
“陶朱公?”朴俊峰从小就深受林敬堂熏陶,不可能不知道陶朱公,只是好奇林恪的口气为何这么大。
“对啊,陶朱公,很多人都被陶朱公富可敌国的故事所折服,但是我却从陶朱公身上读到了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