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搏燃一边走一边生气,她不生妈妈的气,甚至不生爸爸的气,他生奶奶的气!为什么?因为一切出于意外!奶奶竟然没有庇护自己!简直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
如果一个人习惯了另一个人对他的好,日子久了就会形成依赖,就算他不喜欢这个人,最后也会变成喜欢对方给予自己的好,一但这种关联丧失了,人就会变得失魂落魄!爱情如此,亲情亦如此,甚至连友情也不例外!
一切实在是因为太坚信:根本不可能改变!
然而这世间唯一的真理便是:改变!即:变化!
变化分量变与质变,所以一种物质即使长久以来没有发生质变,也会发生或多或少的量变。或者这种量变一直在中轴线上下做着起落的运动,今天向正方向运动几个点,明天向负方向运动几个点,就象画出了一道波峰、波谷的数值图。
如果事先能够预想到变化,早早的就不相信永恒,或许心的受伤反倒会少了许多!可是谁都向往美好的事物,比如永恒!婴儿希望得到的奶水是永恒的,幼儿希望得到的拥抱是永恒的,少儿希望得到的玩乐是永恒的,而尚搏燃希望得到奶奶的爱与肯定是永恒的!而今天这种永恒被意外的打破了,他觉得自己就象是一个溺水的人,除了挣扎,没有什么办法,而且不知彼岸在何方?
“尚搏燃,你干什么去?”
尚搏燃原本只顾着低头迈大步,同时思索着为什么?怎么会这样?被声音一惊,他猛的一抬头,看到了玩伴翁兴乡。
“瞎溜达!”
“心情不好?”
“你才心情不好呢,我好得很!”尚搏燃一边说,一边挥舞着胳膊。
“好什么好?刚才路过你家,听到你在吵。”翁兴乡毫不客气的说。
“听到啥了?你个长耳朵!往后,你别放牛了,可以去放驴了!”
“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我牵着我的小毛驴,我驾!我驾……”翁兴乡一边喊,一边挥舞着手,仿佛拿着了一条驴鞭子。
“好你个小畜牲,你当我是驴了!那我是公的!你是母的!”尚搏燃说完,一下子把翁兴乡扑倒,两个人在野草堆里摔起跤。
“山上的那口井,前几天来了一伙人,说是下去了,然后上来说下面是条地下河!”翁兴乡在两个人摔累了躺着的时候慢悠悠的说。
“什么?地下河?不是rb人的军火库吗?”尚搏燃一下子来了精神。
在他心里,这是一口神秘的井。
在他有记忆起,就不停的听到人们议论这口井,它深不见底,往下扔一块石头根本听不到回音。还有人用绳子往里送过蜡烛,那光亮越来越小,最后小得看不到,就象消失了一样。还有人用篮子往里送过活物,比如猫或狗,可是太深了,绳子不停的往下放,最后没了耐心,就把没送到底的篮子提上来,结果活物也不见了……
传来传去,井被说成了神井、鬼井!
更多的人相信这口井与rb人有关系,因为村里年纪很老的人说以前山顶没有这口井。上世纪三十年代,rb人来了之后才有,可是这口井到底用来做什么呢?是矿井吗?还是弹药库?或者关押重刑犯的监狱?难道这里藏着一条通道,一直通到rb传言终归是传言,而且是越传越离谱,孰是孰非,无法考究。但是所有的小孩都被告诫着:离那口井远一些!那口井有危险!那是rb鬼子凿的鬼井!那深邃而幽深的洞口就象一头怪兽的大嘴,掉进去,是找不回家的……
“那些都是传说,也许并不是rb人修的。也许是一个天然的溶洞,一直没有被开发!再说被开发了,谁又能来咱们这里旅游?要啥没啥的!”翁兴乡漫不经心的说。
“谁说没人来了?酒香不怕巷子深!关键是咱村这道不行,没听说,要想富先修路!路好了,车子跑起来了,景致好,谁还愁没人来瞧了?”尚搏燃说。
“谁修路?你修路啊?”翁兴乡挑衅的说。
“我修路,得有钱!等我有钱的时候,我一定来修路!再说,这事儿归村里管!”
“村里管了,现在的路够走牛车,也够开一辆轿车的了,还怎么管?别做梦娶媳妇了!”
“哈哈,我昨天晚上真的做梦娶媳妇了,而且娶的何止一两个啊!”尚搏燃一本正经的说。
“你娶媳妇,都干啥了?”翁兴乡挑逗的问。
“一个给我洗脚,一个给我包饺子,一个孝敬我奶奶!哦,不对,孝敬我妈,哦,也不对,孝敬谁好呢?”尚搏燃一边说,一边摸着脑袋想,因为他觉得和谁亲近就让那个媳妇孝敬谁,可是一想到奶奶对妈妈打自己手板的事情装傻,妈妈一直在打自己手板,而爸爸竟然是手板的生产者,一下子仿佛不知道与谁最好?最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