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明阳夫人似问自己又似问别人,反正没有人给予她回答,所有人都处在这云里雾里,只待不知哪里来的风向各自吹一吹,然后又倒向不知哪里。
她将视线聚焦在如繁的脸上,此刻心底倒没了刚才的恼火,只觉得心灰得很。
当年她如何会早早入宫,除开旁的,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如家子嗣单薄,家族势力浅弱,父亲还曾动过将女婿入赘从而帮扶的念头,可都一一否决了,最后决定让她入宫。
她是长姐,为下有表率弟妹的职责,为上有享慈爱而尽孝悌之肩负,所以,凭外祖父从三品官职枢密直学士牵引进宫为女官。
从执事做起,直至尚宫,身边有许多为进速而献于帝,她反之,坚与本心,秉初衷,才换得如今的得偿所愿,如家确也因她之故在奉姑乃至凉州府内都事事有名,却不想。
此一番,如繁一举一行,时刻反折射出长一辈对后世如何的愚教和蒙蔽,幸而,得一如繁,心诚还善。
明阳夫人突而想起太后娘娘赐名,明阳,说她秉性之中坚,心性之乃大,可为世间女子之表,现而想起,虽无为于天下,却受封皇家,兄弟后辈却为人处事这般难看,明阳二字,她受之有愧。
如繁暗里打量明阳夫人几眼,见她脸色时明时暗,着实让人忐忑,故此看向一旁同样深思的乔思。
此刻乔思心里正在挣扎不休,说与不说?
说了,不亚于在明阳夫人心头撒盐,不说,未来是不是还会有第二个如繁,或是第三个,给明阳夫人带来的就会是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只要自己还存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