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你怎么在这?”
“你去了那么久,我不该过来看看么?”
“没惊动师父吧?”
“你们以为瞒的住?只不过没发生什么要紧的事,师父何必来拆你这位大英雄的台…”
“颐小姐,你真美!”他不接茬,被这股醋意呛得笑起来,趁着四下无人将丁颐横腰抱起来,“我们快回去睡觉。”
丁颐挣扎不过已被一吻堵上了嘴,在他胸口捶了几锤,两人融化成一团粉红的云泥。
魁玉气喘吁吁推开门,左隐与她异口同声道:“你到哪里去了?”
隔壁传来几声抗议的咳嗽,两人噤然屏息,此时已是三更。魁玉才发现真的是自己想多了,顿时觉得在昱音面前十分丢脸。
左隐从夜行服也猜到了八九分:“你以为我走了?”
魁玉怕他追问下去,轻描淡写回了一句:“我就是出去走走。”说着解下黑丝束衣,连着外裙也一齐脱了,“太晚了,有什么明日再说。”
灯染白衣影色深。
左隐一盏一盏从外间灭到里间,魁玉已如平常一样在病榻一侧备下自己的铺盖,匀净了面容,放下一把青丝恣意流淌在地。
可惜左隐并没机会多看几眼,天地昏暗只是一瞬,一瞬之后的夜还很长。
无声无息地,他们的手牵在一起,像是经历了兵荒马乱之后彼此因为更了解而暂时讲和。有了黑夜遮面,更容易流露真心。
“你的手…好冷。”魁玉感觉自己的手热得直冒汗。
“很快会热起来的,”他好像是笑了,“你给我盖了这么多层被子,怪不得我在昏迷时总觉得口渴。”
“你别压着伤口…”
他手稍微用力握了握让她放心,“我刚刚去找鸟居先生,与其说是去致谢,不如说还有很多很多的疑惑未解。”
“很多很多的疑惑?我以为…”
“以为什么?杀人者心中只有杀念而无其他吗?”他的声音极力保持着平和,还是透出了苦涩。
纤细的指尖抚摸过他棱角分明的指节,有一点心疼,也有一点崇拜。
“师父怎么说?”
“他问我想要什么?”
“我说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和心爱的人隐居世外。”
魁玉听了赞许地点点头,这回答让她很满意。可是左隐苦笑一声接着说:“可是先生深不以为然,对我说年轻人想要美貌、荣誉,声望、少女的爱慕,什么都不想要的人他不信任,也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