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曲沉思了一会儿,“依我看,不如照着活尸的这条线先找着,现在活尸不多,也容易辨认,找到之后自然知晓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石城可不算小,活尸只要伪装的好,钻进人群里就像石牛入海,那是真的找不见了。
别理打了个哈欠,一挥手,“先去睡觉,明天起来再去打听打听。”
但是其实只有她一个人要睡觉。
别理深一脚浅一脚的进了屋,把自己往床上一掀,就呼呼睡了,她是太困了,而且打定了主意,不管发生什么,哪怕有鬼持刀行凶她都不反抗,也不跑了。
大不了弄死她,到地府干公务员去,也比现在强。
文曲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转身上楼走了。
这跳脱乐观的性格,真的是一如既往。
不用工作,别理睡了个大懒觉,醒来之后发现外面餐桌上放着豆浆油条。
“这是在外面买的。”文曲有点尴尬,因为他今天才发现,在人间行走,钱才是硬通货。
刚好他没有钱。
那一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回来,看来还是要先挣点钱。
早饭也不讲究,吃过之后,别理就溜达出门了,路过门口的时候跟保安热情的打了招呼,其实她也没走远,就是到外面转了转,捋了捋思路,跑去买了一瓶酒两个小菜,回来的时候又路过保安室的时候她就直接进去了。
“今天才算是彻底稳定了,以后我就住这儿,这两天忙的,也没顾上来谢谢你。”
别理开了酒,三个人喝上之后,和这大伯天南海北的一顿胡侃,气氛热络,别理一仰脖干了,喟叹了一声,苦闷的说:“你说我要是晚来一天多好?也就赶不上这事儿了,我听说出事那个还是个富二代,家里老有钱了。”
“是啊,家里有钱,有权有势的二世祖,什么勾当没干过?死……”保安喷了两口气,讪笑道:“我就是看网上都这么说。”
别理抿了口酒,小小的砸吧了嘴,像是感慨一般问:“有些家里有钱的,难免溺爱点。不过这贾成仁年纪轻轻的,听说还没结婚,女朋友那么多,也不知道有没有一个能给他生个儿子,可惜了。”
“这有什么可惜的。”大伯筷子在盘子上敲了敲,有点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就八卦兮兮的说:“那天晚上他还带着个女的回来呢。不过话说回来,这祸从天降的,八成没留后。”
文曲沉默着坐在一边,像是完全没有存在感一样,这会儿才问:“带了个女朋友?什么样的?”
“我想想。”
大伯嚼了一颗花生米,看了一眼别理,说“跟她一天进来的,比她晚俩小时,带了个女的,哎哟香水味大的很,酒味也大,像是喝趴下了,还是那女的扶着他进来的,长得记不清了,妆画的特别浓,俩黑眼圈,哎哟长得特别高,比你低点。”
这么高?
又喝了一会儿,保安垂丧着头,结结巴巴的道:“我跟你说,我这点背的啊,就是那么寸,怎么就刚好监控黑,黑了?我,我还睡着了,这可不能让人知道……我,嗝,”大伯拍了一下大腿,垂头丧气眯着眼,“我倒霉啊。”
别理跟文曲交流了个眼神,酒喝得差不多了,临走的时候还给人塞了一盒烟。
一进门,双双就围着别理转了一圈,“你喝酒了?”
别理晃了晃头,砸在文曲肩膀上,“那个活尸应该就是跟着贾成仁进去的人。”
“谁?”
别理手动了动,被文曲扶到客厅,刚放在沙发上,她就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下了,双双给她倒水,顺便坐在旁边听八卦。
别理喝了口热水,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身上有很浓的香水味,还有酒味,长得特别高,妆画得特别浓。什么味道肯定是为了遮掩自己身上本来的气味,化妆也是一个道理,但是咱们上哪儿找这么个人啊?”
大胸姐摇着扇子,婷婷袅袅的走过来,“这种人有一个地方特别多。”
别理揉了揉头,觉得有点晕。
“什么地方?”
大胸姐笑的像偷了腥的猫,“晚上带你去见识见识,不过你这个酒量可是不行啊。”
别理摆了摆手,可算了吧,她这能叫酒量吗?正常人喝四五个别理都不是事儿,牛一点的可以喝十个。
别理趴在啥发生蹭了蹭头,手拽着旁边文曲的手就放在了自己头上,口吃不甚清晰的说:“揉揉,疼。”
看起来理智也基本没了。
文曲手掌在她头上动了动,细绒的短发就在他手心里蹭了蹭,挠的有点痒痒的。
他伸手不轻不重的给别理按着太阳穴,没几分钟就听见均匀的呼吸声。
大胸姐在旁边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你少了魂魄,她多了魂魄,偏偏这丫头看起来像是不认识你一样,你是做了好事不留名?”
文曲松开手,抱了一床被子出来给她盖上。
对大胸姐的问题只字未回。
哪是什么做好事不留名,只是了却一段因果而已。
喝了酒的别理脸上红扑扑,跟个智障一样,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