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运听得有趣,这个陈二虎八成是真的喝多了,想要破了这个天然的三公抱月,只埋几根电线杆子是远远不够的。
郝运卧床十年,那时他眼睛还很正常,魏长风也早就教会他读书识字,家里的古书典籍,前辈手册等,他早就熟读于心,虽然他没爬到山顶上亲眼看过这个风水,但从师傅那里听过很多次,要真想破了这个风水,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其中一座山……炸掉。
陈二虎瞪着眼睛,呼呼喘着粗气,脸憋的通红。
“瞪什么眼?还不赶紧滚!”镇长的手就快戳到陈二虎的鼻子了。
“要是出了事,我看你怎么收场。”陈二虎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他有些不甘,但官大一级压死人,他真不敢和镇长叫板,只能忍着,暗自咬牙。
镇长气的直哆嗦,在后面破口大骂,不是有人拦着,他就要挽袖子追上去了。
陈二虎一走,风波也渐渐平息,很快,戏班子的众人又开始继续干活。
镇长找到班主,请他回家里喝茶,一路上不断对班主保证,这种事绝不会再发生,让他安心在这唱好戏。
班主姓刘,是戏班子的老板。
刘班主也是见好就收,连称无碍,只要人没事就好,似有意无意间,他向镇长询问,为何小镇要建在三座大山的中间,小镇的名字又是因何而来?
“你问这个啊。”镇长一脸得色,道:“这三座大山里可是埋葬着不知那朝那代的三位大公,后来有一位云游的道士说那三位大公生前都是德高望重之人,可守护在此居住的人,后来有人听信,就来此居住了,慢慢就形成了现在的三公镇。”
“哦,都是怎么守护的?”刘班主像是来了兴趣。
“嘿嘿……怎么守护的,具体我不知道,不过啊咱们这个镇子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知道叫什么吗?叫长寿镇,这么一说你明白了吧?”镇长显得更加得意了,好像长寿镇这个名字是因他而来的似的。
“哦,这么神奇。”刘班主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道:“我看那山上总是云雾缭绕的,想来风景肯定不错,下午我想到山上去看看,欣赏一下湘西的风光,不知道行不行啊?”刘班主边走边笑道。
“这个没问题,下午我来安排。”镇长应允道:“我给你说,要去就去西面那座山,那座山叫公牙山,传说那里埋葬这一位大将军,而且风景也是最好的……”
两人渐远,说话声以听不见了,郝运才想起还有一只快死的猴子,赶忙向着张婶家跑去。
“张婶,张婶,有没有吃的?”来到张婶家,郝运推门而入就大声道。
张婶正在做着手工活,闻声抬头惊讶道:“郝运!你怎么来了,中午你师傅没给你饭吃吗?”
张婶三十多岁,肤白貌美,是个非常漂亮的美妇人。
她是邻镇嫁过来的,新婚当天,她丈夫就被抓了壮丁,打那就一直再没回来,她也就一直一个人生活,靠着帮人做些手工活养活自己。
在她还没嫁过来的时候,她父亲在外地意外身死,是魏长风帮她把她父亲送了回来,当时魏长风见她可怜,只收了很少的佣金,张婶很是感激,嫁到三公镇后,两家便一直保持着来往,关系很好。
郝运也不客气,坐到张婶对面,小心的把小猴子放在桌子上,并把事情说了一边,催促张婶快点给小东西找些吃的来。
小猴子一双大眼无神,毛色无光,瘦的皮包骨,躺在桌子上只能发出虚弱的声音,两只爪子无意识的乱抓,随时可能会死。
张婶很是惊讶,不过她也没耽搁,立刻拿来一碗米粥,小心的喂小猴子吃下。
郝运见此也就放下心来,只要它能吃东西就死不了,招呼张婶一声,他拿起铁锹就直奔洼地。
他要去把那只母猴子埋了,受魏长风的熏陶,他认为不论是什么,死后都应该入土为安。
等郝运忙完回来,太阳已经偏西,广场上的人更多了,都在等着看戏,其中也有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说着陈二虎下午发酒疯的事,有的人面露嘲笑,暗讽挖苦,巴不得镇长把陈二虎的队长一职给撤了,有的人则皱着眉,不发一言,显然他对陈二虎的话有几分相信。
郝运没有停留,径直穿过广场来到张婶家,没成想推门就看到了一副让他有点尴尬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