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姨娘想,虽然这样没办法完全控制到二房,可终究她的人进去了,不至于让纪氏全部揽住。
而纪氏想,既然错失了先机,让孙氏占了便宜,可能进几个也是好的,等到进去之后,还怕孙氏的人挤不走吗?
若是不答应,这事也定会扯个没完,搞不好还给沈若浦上了眼药,回头骂起她冷落了梨香院来!
因此倒是同时缓了神色。孙姨娘先道:“如此也好。就是不知三太太意下如何?”
纪氏也吐了口气,借机下了台:“我也是太急了,这孩子,既然知道我忙,难免会疏忽些事情。要添人,怎么不直接跟我说呢?倒来打扰太姨娘歇息。
“就这么着吧。我算算得添多少人,回头分一半人送过去。”
“如此最好了!”沈羲笑道,“那我就先谢过太姨娘和三婶。”
这里如此说定,便再无二话。
各自回房行事,翌日早饭后两边果然就各自先送了四五个人过来。
梨香院缺的人多,一时半会儿进不了那么齐,先进几个顶着。
沈羲各分了几个到裴姨娘和沈梁房里,又各分了一个到自己房里。
她房里这两个一个叫蕊儿,是纪氏的人,一个叫四喜,是孙姨娘的人。
年纪都差不多大,只是蕊儿生得俊俏些,而四喜则生得白嫩些。
沈羲让蕊儿负责管衣裳的差事,而四喜则负责管屋里清扫。
第一天相安无事,除去两人暗地里总相互提防着对方外,没有风波。
第二天也还好,就是晌午四喜扫地的时候不慎挥到了芯儿裙摆,蕊儿缩脚瞪了她一下。
到第三日下晌,蕊儿在前院里晾衣裳的时候,不知哪里突然间飞过来一团稀泥,正砸在她身上摔出个碗大的泥印子来!
“谁干的?!”
她怒而大呼。看看稀泥丢来的方向,竟像是院墙那头,便连忙绕过去。一看,便见四喜正在墙下扫落花!而她脚下,正是一小片还有泥水的泥坑!
“是不是你干的?!”
她气得冲过去,到得四喜跟前便质问起来。
四喜莫名其妙地望着她,上下打量她两眼,翻了个白眼道:“有病!”
蕊儿越发气了!拽住她胳膊便嚷嚷道:“你骂谁呢?!你要不要脸啊你?!打了人还敢骂人!”
旁边元贝路过,见状赶紧上前打圆场:“息怒息怒!都是自己人,别伤了和气!”
一面与蕊儿道:“你身上怎么回事?怎么这么脏?”
蕊儿被她问得更是怒不可遏,指着四喜道:“就她站在这泥坑里,不是她丢的泥还有谁?!”
元贝张大嘴望着四喜:“我只是让你过来帮着扫花,你为什么要拿泥巴打人家?
“她娘可是三太太的陪嫁,你居然也敢打她?你惹得起吗你?!”
“我没有打!我什么时候打了?!”四喜怒吼起来,然后指着蕊儿:“你娘是三房陪嫁又怎么样?
“我娘原先还是老太爷跟前的人呢!你再有脸面不也一样是个奴才?你娘又不曾爬上三爷床头当姨娘!早就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少拿身份来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