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又一年,时光匆匆不觉察。
冰雪融化,山泉水叮咚流淌,又是一年春回大地的好时节。
东山南面十里堡,北向清泉村。
从东山通往清泉村的大马路修通了,山上泉水汇集成溪流,沿着大马路一路蜿蜒,穿过清泉村。
秋麦在清泉村沿溪购置了大片土地,用来种植酿酒的粮食,又买了一座占地颇广的桑园。
说起买桑园,却还有那么个故事和巧合。
麦记准备推出一款新酒,名为落桑,这最关键点儿,便是桑。
打听到清泉村有一座空置多年的桑园,秋麦便准备去询问一下,看能不能让其主家割爱,卖给她。
去清泉村那一日,正好遇上萧墨白上门混吃混喝,这位少爷便也随着她一起去的清泉村。
敲上门的时候,萧墨白还不免感叹一下,这家人大手笔,专门建了个桑园,只因为家中小公子和小小姐喜食桑葚果。
又和那庄头交涉一番,萧墨白太过跳脱,秋麦又是个小姑娘,那庄头却是个眼拙的,看不出萧墨白身份贵重,两人被各种瞧不起。
等谈到最后,眼见计划无望,却意外发现,这座桑园的主家姓萧。
再数一数,那喜食桑葚果的小公子可不就是萧墨白么。
萧家家大业大,各地产业都有专门派人打理,萧墨白还真分不清楚。
等那庄头发现自己闹了个大乌龙,自觉老脸丢尽,赶忙赔罪,请了萧墨白的秋麦进庄子。
最后,秋麦以最优惠的价格从萧墨白手中得到了那座桑园。
数月之后,一款颇受文人雅士追捧的新酒落桑面世。
当然,这只是麦记数十种热销酒品之一。
秋麦熟谙各种新式营销手段,花了不少银钱做推广,又请了很多群众演员渲染效果,麦记的酒水很快就风靡慕国,全国大大小小的城市,酒肆开了一家又一家,却远远够不上需求。
健硕的马儿拉着酒缸,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东山上最初规划的酒厂已经完成了修建,并且在开春时就再次动工开始扩建。
酒厂发展的速度太快,完全超出了秋麦的预计。
但好在她也是个经历过风雨的人,并没有被这点儿情势给吓着,忙而不慌乱。
果断的找萧墨白追加投资,扩建厂房,加大生产规模。
并且招贤纳士,各地奔波,让麦记做的风生水起。
东山进出运送物资的车辆已经从最初的老牛拉车变成了一个马队。
秋麦现在人手紧缺,配送这一块儿都是外包给年家的商队,但调度管理却是交给秋虎的。
别看小伙子年纪轻轻,做起事儿来却一点儿也不含糊,去年夏天成了亲,又跟着秋麦去各地开了开眼界,如今做事更是稳妥。
“虎子,你们回来了啊?”
东山守门的汉子还是李阿福,他抱着个钉耙站在门口打盹,瞧着马车车队领头的秋虎,连忙打着招呼开门,放了运输酒水的马车队进去。
东山,早已大变了模样,成片的厂房错落有致,交错的花丛,正是花期,从远处看,这就像是一座被花朵环绕的城。
“阿福叔,你那钉耙真是舍不得放家里啊!”秋虎坐在马车上,笑呵呵的跟李阿福说着笑。
李阿福是个倔强的,从最开始来给秋麦守门,就每天抱着钉耙,任谁说,都不肯换掉。
秋麦也不介意,便任由李阿福抱着钉耙守门,可平日里厂里的人总还会忍不住的逗他一下。
“那可不行,这是我的宝贝。”每一次,李阿福都是这么一本正经的回答,总是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笑过,秋虎又问道:“麦丫头今儿可有在家,一个多月没回来了,去瞧瞧她。”
“在的,听说麦丫头又在酿制新酒,这几日倒是没见她出门。”李阿福虽然守在大门口,却总是能从进进出出的人口中得到不少小道消息。
秋虎笑着和李阿福道别,带着车队进山。
东山上,秋家宅院。
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挎着小篮筐,一蹦一跳的进了院子。
“姐姐,你瞧我摘了新鲜的樱桃。”小丫头展颜一笑,圆圆的脸蛋上,显出了两个可爱的酒窝。
正在忙绿着的丫头有十一二岁了,穿着一身素兰色春衫,模样清淡,看着倒是比小丫头稳重,“回来的正好,洗一些给小姐们送过去吧。”
秋家富裕了,却依然守在十里堡的东山上。
这一房仆从是去年秋麦离家前买回来的,她要外出,没办法照顾家里人,又不好日日让林三婶在家里来,就寻思着买了一房仆人。
凌决的父亲凌钦回京,激起的那千层浪,有多少人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这一房仆人,就是主家被抄家,从京里发卖过来的,一家老老小小,从前都不在重要岗位上,人不少,却并没有多突出,又不愿意分开,故而让无数人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