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贵兰嫁给张屠夫多年才得这么一子,宝贝儿的跟什么似地,这一看他泪眼汪汪的模样,哪里受得住,拿着干柴棍子,发疯一般的朝着一群小孩子招呼过去。
“一群死小子,欺负人……哎哟,娘的宝儿,告诉娘,是谁欺负你了,秋壮子,是不是你这死小子……”秋贵兰那嘶吼的嗓门,堪比河东狮,整个院子都在颤动。
“妈呀,老妖婆发疯了,打人了啊……”
一群孩子也不怕她,一边躲闪着,还嬉笑嘲弄。
“张顺子,你妈是老妖婆,是疯子……哈哈……”
“哈哈……打不着,打不着……”
六七岁的孩子,都是在家挨打惯了的,能怕的了谁,各个动作灵活,秋贵兰胡乱追着打了一通,却也没真的打着谁,只白白费了不少力气,追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
“张大胆……张大胆……还不滚出来……你儿子被人欺负了……”秋贵兰不愧是陈慧芳的女儿,那耍无赖可是尽得陈慧芳的真传。
如此扯着嗓子几生嚎,原本坐在灶台边上陪秋老三唠嗑的张大胆扯了菜刀就往屋外冲。
“哪里……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老子儿子……”
亮晃晃的菜刀,那可比干柴棍子实在,一群浑小子也受不住啊,吓得嗷嗷嚎叫,四处逃窜。
“妈呀……张顺子他爹要杀人啦……”
“张顺子他爹是杀猪的,好吓人啊,他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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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家前院,鸡飞狗跳。
秋家后院,秋麦和凌决已经把凌乱的三角架摆放整齐,衣服也重新清洗过,晾晒得整整齐齐的。
秋麦扯了小板凳坐在坝子里晒太阳,又递了小板凳给凌决,看得出来,她心情很不错。
“看不出来,你功夫还不赖嘛。”
“那只是雕虫小技,不是功夫。”
凌决很实诚的答道。
“你是想告诉我,那不过是九牛一毛,你的功夫更厉害?”
秋麦偏着脑袋看凌决,十三四岁的小屁孩,一天沉着一张脸装成熟。
“我的功夫好与不好,这倒不重要,只是我发现你挺会说话的。”
“啊?”
秋麦不解!
“这乡野之地倒是藏龙卧虎了,你一个八岁的野丫头,随口说说话,大堆的成语那是信手拈来,毫不马虎。”
凌决浅浅一笑,转头看向秋麦。
有温暖的清风吹过,院子里阳光和煦,秋麦却忍不住一个寒颤!
“我是个野丫头,自然比不得你这来路不明的,我娘的事儿你肯定也多少听说过,我娘可是读过书的,跟着她长大,不是有个词叫耳濡目染嘛。”
秋麦得意的笑,她这翻话说得自然而顺溜,倒是叫凌决找不出什么问题来。
小丫头瘦瘦小小的,皮肤却比初见那几日白净了不少,枯黄的头发也顺遂了些,只是那一笑就透风的牙总是那么吸引目光。
秋麦似乎从凌决的目光中发现了他的关注点,连忙伸手捂嘴,怒眉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