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水缸,六个酒缸,总共花了七钱银子,除了我身上的三百八十个铜板,其他的都是从秋虎哥那儿借了垫上的。”知道秋麦疑惑啥,秋盛已经乖乖的交代了。
“都是我不好,去买水缸的时候不小心打破了他们一个酒缸,我也不是故意的,都给他们掌柜的赔礼道歉,也应了会赔钱,可是,可是……”
秋盛一边说着,连着两个可是,憋红了脸,有些生气,瞪着旁边两个赶牛车的车夫,目光不善。
“可是他们那掌柜蛮不讲理,非要我买几个酒缸子走。”
秋麦猜到,肯定发生了什么故事,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这不是强买强卖吗,自家大哥脾气直,心却善良,若是弄坏了别人东西,肯定会乖乖赔礼道歉的,赔钱也是自然的事儿。
可这强迫买了酒缸子回来,这种事儿该是怎样一个奇葩掌柜才能做的出来的啊。
而且秋虎哥还在一块儿了,大哥是小孩子,若是遇见心不好的店掌柜,欺负他也正常,可秋虎哥年纪虽然也不大,这些年四处给人送货,见识却不浅,自然不是随便被人威胁的。
秋麦不自觉的就把目光看向秋虎,却见他笑着摊摊手,正准备说什么,开口的话却被赶牛车的车夫给打断了。
“小姑娘,你可别错怪我们掌柜的,你大哥打坏的那个酒缸子可跟车上那几个不同,那可是隔壁村子返乡的老御医顾老特别定制的,光烧制都是专门开的一炉窑,就烧了十个那样的酒缸子,这哪是随便几个钱能赔的,我们店掌柜是心善,才只让你们随意买了几个酒缸子去,当做赔了礼。”
单独开窑就只为烧制十个酒缸子,若这两个车夫所言属实,那她还真是错怪那店掌柜了,以他们目前的境况,想要买那酒缸子的一个碎片都不够。
目光看向秋虎,就见他点头,算是确认了这事儿。
“酒缸子买回来了就买回来了,倒也不是没用处,林三叔、李叔,就麻烦你们把这些酒缸子也搬进去吧。”
事情已经发生了,秋麦自然也不会去怨怪秋盛,秋虎也是本家的兄长,等有了钱把借的还上便是了。
“今儿太阳大,这顶着太阳赶了一两个时辰的路,都进屋坐坐,吃些水,我和林三婶在做饭,一会儿留下吃饭。”她笑着招呼秋盛和秋虎,以及两个车夫道。
“这还真渴了,我也去瞧瞧你们这都在忙活啥,帮忙搭把手。”秋虎不客气的进了院子,两个车夫却表示要忙着赶回去,各自装了一壶水,就走了。
四个石臼依次排开,几个汉子撸起袖子卖力的砸、锤着葛根,砸碎了的葛根装在旁边的木桶里,就等着水缸子回来后洗粉滤渣。
原本宽敞的院子里堆了洗干净的葛根,又摆放了四个石臼和四个大水缸,显得有些拥挤。
秋盛回来,便带着林三叔和秋虎忙着洗粉滤渣,秋麦则进了厨房帮着林三婶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