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听驼铃,随梦入故里。”
“手中三尺青峰,枕边六封家书。”
“定斩敌将首级,看罢泪涕凋零。”
“报朝廷,谁人听?”
……
乐声时而威严庄重,时而激烈紧张,却又不失矫健轻捷,和着唱曲者沧桑低沉的嗓音,令闻者无不心生豪迈之情,却又难掩酸楚之意……歌声停下后,沉浸在苍茫余音中的鸟羽许久才长吁一口气清醒过来,抬手一抹,原来早已泪湿满面。
“鸟样,荆国竟也有如此震撼人心的曲子,不输我越人——草叶,去将刚才唱曲的先生请过来。”鸟羽难得竟用了‘先生’二字。
片刻后,草叶回来禀报,刚才唱曲的先生是娇燕楼的客人,说是闻曲者若是不弃,请移步共饮。
“好,客人就是跟这娇燕楼的姑娘不一样,唱的曲也不一样——草叶,带上我们的好酒好肉,过去与先生共饮。”
鸟羽拿着酒樽踏进隔壁雅间,雅间主人是位年不过四旬的中年男子。
男子肤色深沉,三缕长须,一袭黑色商人锦袍,看去粗粝又不失飘逸儒雅。与男子同坐的是一位白衣年轻公子,剑眉星目,英气勃发,只是面色发青,看去不大好的模样。两人身后站着一位黑衣少年随从。雅间里还有两位娇燕楼的姑娘在抚琴。
鸟羽难得躬身拱手行了一礼,“请问刚才的曲子可是先生所唱?”
中年男子见状赶紧起身回了一礼,应道:“是在下所唱——在下刚才听了彩蝶姑娘所奏曲子,想起往日在大漠行商的岁月,一时忍不住就唱了这曲《将军令》,若是打扰了客人还请见谅。”
“不打扰,不打扰,先生唱得实在感人,有我越人风范。”鸟羽说着已径直坐下,“鸟羽听了忍不住过来想要与先生大醉一番。”
“鸟羽?——客人是越人的鸟羽首领?”中年男子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鸟羽见状不由“哈哈”大笑道:“确是越人鸟羽——先生怎会知我鸟羽之名?”
“越人善战,鸟羽首领勇猛无敌,我等打算在荆国行走的商人怎会不知。”
鸟羽听后又是一阵畅快之极的“哈哈”大笑,“先生行商?”
“是,在下郑国商人陈坚。”中年男子应道,随即又指着白衣公子说道:“这是小儿陈英。”
“陈英见过鸟羽首领。”白衣公子起身向鸟羽躬身拱手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