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定后,喜鸣抑制不住内心好奇,问道:“殿下与坚叔怎知我来了凤歧?”
“你今日住进长青客栈二楼客房后,是否在窗口打望过王府?”高穆歙笑着反问道。
喜鸣脸上一热,嘿嘿笑道:“我见王府围墙修得如此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高穆歙坚叔闻言都笑了起来。
“难道围墙后的那些大树上当真有人?”喜鸣见状赶紧继续说道。
“公主聪慧,如此快就看透了其中诀窍。”坚叔答道。“公主这次来凤歧,可有具体打算?”
喜鸣闻言神色微暗,犹豫半天才应道:“殿下,坚叔,关于韩渊郑季请封之事,我在路上听到许多说法,不知天子是否已有决断?”
高穆歙闻言看了喜鸣一眼,三日前朝堂纷争之后,参与其事的众人如有默契般皆守口如瓶,如今凤歧国人还以为太宰大人是年老体弱所以才会晕倒,高穆歙猜测喜鸣听到的消息应该也是如此,他在想要不要将事情真相告知喜鸣。
“前几日朝会上商议此事时,太宰大人与少宰大人依旧各执一词,后来太宰大人昏倒,此事也就不了了之,然后至今父王再未召集过朝会。”高穆歙想了一阵甩出一通模棱两可的说辞。
喜鸣听后神色一阵恍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公主想必已听到韩渊郑季意以朝贡换取分封之事,两人提出恢复大安初期所定朝贡,如此就是现今朝贡的三倍,凤歧又正值府库空虚,所以天子听后很是心动。”坚叔接着说道。
高穆歙闻言看了坚叔一眼,又转头看了看喜鸣,他有些担心喜鸣能否承受得住此消息。
喜鸣听完坚叔的话果然脸色一阵发白,眼里也一片空洞,高穆歙正想要安慰她几句,哪知喜鸣已恢复如常,眨眨眼说道:“只要我郑氏一族一天无法夺回郑国,如此不管天子是否分封韩渊郑季,他两人都已是郑国之主。”
高穆歙与坚叔听得一震,两人实在未曾想到喜鸣一个女子竟有如此见识。
“自听到两人意以朝贡换取分封之事,我就一直在想郑国以往灭其他诸侯国时,天子从未出兵阻止过,那天子也定然不会出手阻止韩渊郑季灭郑国,其他诸侯更是只会落井下石。既如此,想要复我郑氏郑国,如今只能靠我与绮络,还有少年子瑜。只是绮络如今在荆国能否自保都难说,子瑜更是毫无消息,只我还有自由身。再细想,复国所需巨万钱财,所需千万人马,皆非如今的我可以一蹶而就,眼下我所能做的也许就是借天子之手削弱韩渊郑季,待我姐弟他日复我郑国时路上也可少些阻碍!”这些事喜鸣从商邑来凤歧的路上终于想透。
喜鸣早已听说过高穆歙与高穆战不合之事,也听说此次高穆战是站在韩渊郑季一边,如此喜鸣也就不担心高穆歙会有与韩渊郑季沆瀣一气的日子。不过话虽如此,今夜之前她还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找高穆歙帮忙,此时再见到高穆歙,她想自己起码可将这番话说与高穆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