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叔与公子正说吉祥盐场的事,突然传来轻微的敲门声,两人齐齐转头往客房门看去,又转头互望一眼:这才半柱香不到,应该不是祥云。
坚叔走到门口,不紧不慢的问道:“谁?”
喜鸣看了眼四周,楼道上无人,这才低声答道:“伙计。”
坚叔边开门边问道:“何事……”只是话还未说完,已看到站在门口的喜鸣。
喜鸣看着一脸愕然的坚叔,正想解释一番,哪知坚叔已快速探头将四下打量一圈,然后一把将她拉进屋子。
公子一直盯着门口动静,见坚叔拉进来的竟是喜鸣,不由也是一脸愕然。
喜鸣一进门,马上对年轻公子与坚叔躬身一揖,行了个大礼,口中则感激说道:“喜鸣谢公子与先生救命之恩。”
最初的愕然过去后,公子与坚叔很快恢复了惯常的淡然。
“喜鸣公主客气,举手之劳罢了。”年轻公子淡淡应道。
喜鸣见公子与坚叔脸色冷淡,赶紧解释说道:“喜鸣刚在天远楼对面的茶楼歇息,不想竟看到公子与先生,就跟了过来。”
坚叔见喜鸣神色紧张,有些不忍心,轻轻牵了牵嘴角,微笑应道:“我与公子刚到渔福镇,不想又与公主遇见了。只是公主为何还在渔福镇逗留,此处与郑国离得可是不远。”
坚叔的善意让喜鸣松了口气,人也不再紧张,“喜鸣见渔福镇有许多郑国人,想要留下来打听消息,打算明日离开此地。”这话说完,喜鸣神色不觉有些黯然。
坚叔看得心中暗叹一口气,顿了顿方轻声安慰道:“公主请节哀。”
此时不是哀伤的时候,喜鸣暗暗自责一句,打点起精神笑了笑,只是笑容实在有些难看,“谢先生——那日在小柳镇,承蒙先生与公子出手相救,喜鸣还未请教先生与公子高姓大名。”
坚叔闻言未说话,只转头看了看年轻公子。
那日在小柳镇出手救喜鸣,很大原因是一时冲动,年轻公子并不想过深卷入喜鸣的事。不过看着喜鸣那张还有几分稚嫩的小脸上强挂着坚强,公子在心底叹了口气,终是不忍心继续将她拒之千里之外。
“在下姓高,名穆歙(xi),这位是坚叔。”年轻公子答道,虽说神色依旧淡淡,不过嗓音中已没了先前的冷淡。
“高穆歙……坚叔……”喜鸣喃喃将两个名字念了一遍,只觉高穆歙这名字有些熟悉,只是一时间又实在想不起在何处听过。
高穆歙见喜鸣一脸茫然的模样,不觉有些气恼:这喜鸣也太过分,自己不仅记得她名字,还记得她模样,她倒好,竟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喜鸣见高穆歙脸色越来越阴沉,不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她实在记不起在何处听过这名字了。
喜鸣转过头,求救的看了坚叔一眼,哪知坚叔眼睛望着别处,根本不理她。
“高公子、坚叔,不知两位明日午时可有空,喜鸣想在荟萃堂设宴谢两位救命之恩。”喜鸣想了半天终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