镡頔说的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事,喜鸣只要到镇上稍加打听,皆可打听的到。镡頔自然无需隐瞒,说出来还显己方光明磊落。
镡頔说话时,车坻沧已上前一步,随即拱手一礼,招呼道:“姚英小兄弟好。”
喜鸣赶紧拱手回礼,“车二场主好。”
车喜二人招呼完后,镡頔突然收起笑脸,转而一脸忧心忡忡的说道:“姚英小兄弟当知如今天下战乱频生,这生意实在不好做。”
喜鸣从未经过商,哪知这些,不过嘴上却应道:“镡兄所言极是,如今哪种营生都艰难。”
镡頔深有同感的点点头,继续说道:“为兄刚才正与车二场主说起此事,希望车二场主可将出货价再降低一成。只是车二场主说,如今人工、打点等等成本越来越高,给我的价已是不赚钱。如今我也不赚钱,车二场主也不赚钱,这生意是没法做了。正好姚老弟也要到渔福镇拿货,不如你我一起在苍茫盐场拿货——如此二场主这价钱总可再谈了吧。”说话间,镡頔的语气已越来越将喜鸣当自己人,当然最后一句是对车二场主说的。
镡頔的话虽无破绽,不过喜鸣并不全信。她今日趁机与镡頔套近乎,本是想就那夜在幽南山道上听到的话从镡頔樊武口中套出更多消息,此时见镡頔开始主动与自己套近乎,她心中反倒犹豫了,不过嘴上却未闲着,未等车二场主说话,她已先说道:“镡大哥此意甚好,不过小弟这次来渔福镇只是先看看,具体是否进货,需回家禀报父亲后由他老人家定夺。”
喜鸣真假参合的一番话听去可谓天衣无缝,镡頔等人却也不会全信,不过说到此处,几人已知在这盐田上已套不出更多有用的话;再说,继续逼下去,极可能引起这小子的戒心,到时更套不出什么话了。
“哎呀,镡老弟家中已是金山银山,怎还是一见面就与人说生意。”车坻桑狠狠拍了拍镡頔肩头,笑呵呵的说道:“姚老弟才第一次来渔福镇,怎能直接就说生意;再说,姚老弟家中长辈既有话,我等自当遵从。不过大家既然都是靠盐吃饭的兄弟,今天就先交个朋友——不知姚兄弟何时离开渔福镇?”
喜鸣正紧张想着接下来要如何应对眼前之事,不想车坻桑突然插入一番花式说辞,喜鸣一愣,不由脱口答道:“明日。”
车三公子闻言“呵呵”笑道:“只要不是今日就好——那今夜就由我苍茫盐场做东,在天远楼包两桌,一来为姚老弟镡老弟接风洗尘,二来也为大家交个朋友,两位老弟可定要赏脸才是——姚老弟如今住在何处?”
“海风客栈。”喜鸣愣愣答道。
“如此就说定了,晚上我会让盐场兄弟去海风客栈接姚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