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望呼吸一滞,然后强笑道,“好事啊,证明大家都想着你的。”
老胡也有些沉默,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件事是哥欠考虑了,到时候早点回来,咱兄弟俩好好喝一顿。”又说,“对不起了。”
苏望又笑,“没事,想多了啊。”
俩人又唠了两句有的没的后各自挂了电话,苏望一下子没了精气神,整个下午就躺在床上什么也没干,第二天一早翻箱倒柜地找见之前找工作参加的行头,洗了个头精神抖擞地出门打车直奔长途车站,今天已经星期五,距离老胡的婚期满打满算也就三天时间了,苏望得早点回去。
老胡叫胡志明,跟苏望是高中校友,那时候关系只是一般,但大学却上到了一起,同系同宿舍,加上学校在省外,两人一下子就亲近了起来,用时下的话来说那就是妥妥的一对好基友。这次老胡结婚以两人的关系,要不是没钱,苏望早就回去了。
中都没有直通老家河阳县的长途车,必须得先乘坐通往省城滨州,然后倒车才行。当他赶到bz市后却被告知回河阳县的只剩下下午六点半最晚的一班,算算加上路上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晚上九点回到家妥妥的,于是给父母打电话说自己要回去,大概九点就能到家,老妈电话里一阵鸡飞狗跳,说是现在炖只鸡还来得及后便急急挂了电话,最后说是让苏爸接他去,反正苏爸跑的是夜班车。
老妈既然发话要给他炖鸡吃,苏望也就不着急垫吧肚子,在车站附近逛了逛给苏爸苏妈买了些滋补营养品后赶在发车前上了车就找了个靠后的座位眯着了。
坐末班车的人一般都比较少,五十人的大巴加上司机也就不到二十人,司机清点人数后嘴里嘟嘟囔囔地好像对没坐满有些不高兴,于是,本来应该全程高速的路程结果走了一半就下了高速,想在省道上拉几个散客。
这时车上的乘客不愿意了,谁没事干愿意赶末班车呀,大晚上的又不安全,坐在苏望前边一个打扮时髦模样精致的姑娘站起来叫道,“哎,师傅,怎么下高速了?都赶着回家呐。”
司机师傅见是个美女,苦笑着说道,“对不住了啊美女,人数实在有些少,老哥我是在赔钱跑啊。”说着见路边站了三个男子在招手,停下车开门问,“哎,兄弟去哪?河阳之前一人五块。”
苏望被女子与司机的说话声吵醒,换了个姿势打算继续眯会儿,车停下三个男子上来。苏望抬头看看,三人都长得挺个性的,一个满脸阴鸷身材削瘦,另一个则是肩膀一高一低的个光头,最后一个却是又瘦又小,好像营养不良似得。
车子继续前行,没开多久三个男子就站起来对坐在前边的一对大概六十岁左右的老年夫妇说道,“大爷大妈,我们哥儿三个刚从国外回来身上没带的人民币,您看能不能帮忙换换啊?要不一会儿不好给人司机大哥车钱。”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沓子花花绿绿的钱给老年夫妇看。
小个子说道,“大爷大妈年纪大肯定见多识广,真钱假钱您看看就知道。美元兑人民币的汇率是一美元兑六块多人民币,看您老面善,一百美元您给两百块就成。”
老太太有些心动,又怕遇到骗子,用手肘捅了捅老头,“你给看看是不是假钱。”老头接过钱仔细抖了抖听声响,又对着车窗外对向不时过来的车灯下照了照看水印,拿不定主意了,“好像是真钱,假的听声音就不对。”
老太太对老头的判断好像很相信,说道,“那就没问题了,小伙子,身上的钱够吗?大妈这有三千块……”
“够的,够的,”其中最为削瘦的男子连忙点头,把肩上的挎包取下一把掏出里面的钱,高声说道,“钱足够多,大家谁想换的话,都是两百换一……”
司机师傅这个时候打断削瘦男子问,“兄弟一会儿哪下啊?”
另一个光头瞪了司机一眼,“早着呢,下的时候自然告你。”
这个时候满车人除了老俩口其他人都觉得不对劲,坐在苏望前边的漂亮美眉又开口了,“大爷大妈看清楚了,这几个人明显就是骗子嘛?”
一直没说话的瘦小男子“蹭”地站起,从夹克里掏出一把三十公分左右长的改锥来对着女孩子远远点了点,“谁骗子啊,说谁骗子呢?”
老俩口被吓坏了,忙抖抖索索地要收回钱,被削瘦男子一把抢过,点好数目后,扔了十五张钱给老俩口,女孩子却没有被吓到,高声叫道,“大家怕什么,师傅停车,咱们大家一起把他们赶下车。”说着对仨青年叫道,“你们赶紧下车,不然我报警了啊。”
车上其他人却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似得都不吭气,瘦小男子晃晃手中的改锥一边向女孩子走来一边咬牙说道,“老子们又不是抢钱报警也不怕,想报警也可以,老子先花了你,警察来了好给老子定罪。”
女孩子看见小个子越走越近又没人帮自己,开始害起怕来,尖叫道,“你不要过来,我……我会空手道……我有喷雾器的。”说着慌乱从包里抓出一个喷雾器对准小个子,“不要过来啊,这是辣椒喷雾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