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在她的肩膀轻轻啜泣着,本就瘦弱的背脊因此而颤抖得不停更显娇弱。
田多美沉默着,只抬手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哄劝啼哭不停的婴孩一般,动作轻柔却奇异地安抚人心。
一旁的咸恩静看着,终是卸下了坚强的伪装,撑着手往田多美的方向靠近了些,然后将头倚靠在了她另一边的颈窝里。
她脖颈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实在刺眼得很。
田多美看着,微微垂下的眸里暗潮涌动,心下掀起的暴戾更是让她恨不得将把咸恩静变得这般的田中次一千刀万剐。
不比金桠荣哭得肆意,安静无比的咸恩静看起来只是靠着田多美小憩一般,一动不动,未曾发出半点声响。
可她也在哭泣。
因为咬着唇强忍下了啜泣的声音,所以才会这般的安静。
若不是她脖间所感觉到的湿意,田多美甚至都不知道她在哭,毕竟另一边的金桠荣实在哭得太可怜,以至于她大半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对不起,是oma没有保护好你们。”
田多美这一句话一出口,一直咬着唇忍着泪意的安希妍以及金泫雅终是再无法忍下去,爆发一般任泪水肆意地夺眶流了下来。
“我真的以为没办法见到您了……”
“……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女孩们的抱怨、哭泣,田多美全都抿着嘴沉默地一一收下。
安佳淳看着心下不觉一叹,她知道田多美的难过不比女孩们少上半分——她们是因为猝不及防遇到了这般可怕的事情,而她则是因为没有保护好她们的深切自责。
“其实,你真的已经把她们保护得很好了。”
安佳淳倚靠在走廊的墙壁,双手环胸抬眸看向推门而出的田多美如是说道,突如其来得让田多美不觉一怔。
“……她们现在在这里还算好吗?”
安佳淳瞥见她唇边嘲讽的笑意,眉头轻轻皱起,“够好了。从她们出道……不,该说是练习生的时候起,你的保护就够周到了,以至于她们看到的只是圈子里美好的灯光与掌声,那些阴暗的……难堪的真相你全都遮盖了起来……这次的事儿只是恰好把这些可怖的真实暴露在她们面前罢了,对她们来说未尝不是好事,你该知道,她们不可能一辈子都生活在你的保护下!”
田多美敛去所有的情绪抬眸望向她,眸底幽暗,面色微沉。
“多美,我一直想跟你说的是,我们需要做的是在她们的身后支持她们,给予她们鼓励与力量,让她们凭借自己的力量往前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冲在她们的前面,提前为她们做好一切。”
就像海中的波浪一般,推着她们前进。
=====================
安佳淳隔天便乘飞机回了韩国,而田多美则是留在了日本。
至于留下来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女孩们也要继续待在日本,即便是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之后。
那天,在她们被掳走之时,周边的人虽有很多,但好在文颂处理得及时,所以这件事情并没有泄露出去。
这样的结果自然最好不过。毕竟她们是艺人,这样的事情曝光出来只会对她们造成更加可怕的二次伤害。
只是她们却需要为了粉饰太平而必须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继续站在光鲜的舞台中央,如往常一般唱歌、跳舞,对着镜头微笑,对着观众微笑。
或许很残忍,可她们却只得这样做,再没有其他多余的选择。
“那件事是你做的吗?”
“什么?”
田多美举着手机站在窗前,垂眸俯瞰着底下车水马龙格外繁荣热闹的街道,开口便是满满的漫不经心。
“……田中次一昨晚又突遭不测了呢,听说□□都被人砍烂了,啧啧,田中家翻遍了整个日本都找不到到底是何人动的手……也不知道是哪个义士为民除害了呢……”
田多美闻此轻声“呵”的一笑,目光似是放在了窗外的街景之上,可仔细看去便可发现她眸中只是一片空泛的虚无。
“谁知道呢?”
是啊,谁知道呢……
…………
只除了金桠荣因额头受伤不得不再静养一段时间,其余三个女孩只堪堪休息了一天之后便再度回复到了之前那样,通告、宿舍两点一线的忙碌生活,继续着《thelastparty》的宣传。
她们对外只称金桠荣是洗澡时稍不注意便滑了一跤结果便磕伤了脑袋,需要静养一段时日,所以不得不中止其于的一切活动,全然以她的身体健康为主要。
因着这解释虽然牵强,但却也格外符合金桠荣粗糙毛躁的性子,所以倒并没有人去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一个个在忧心她的身体状况之余,还忍不住嘲笑了一番她洗个澡都会磕破脑袋的神奇做派。
至于被强行说成是洗澡摔跤的金桠荣则是半点不在意这些评价。
嗯,更准确说来,她该是根本没空去看他们对她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