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四月芳菲尽,十八王爷在前进。
一程又一程,人不想歇马不敢停。
一天又一天,王爷心中好似滚油煎。
金钟和银哨被自家王爷这种拼命赶路的架式吓住了,金钟赶紧劝道:“王爷,您大病初愈这样可不好。您看这马儿都快口吐白沫了。”他自己都快吐白沫了。
银哨也劝:“王爷,女人多的是,您千万别急。”以前也没见急,怎么一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呢。
李怀远心里真的急。也不知道他离开后家里怎样了?那个贼会不会还有同党?主人会不会伤心得吃不香睡不着?还有一条,主人会不会心里一脆弱被隔壁的书生一安慰就……
这几个问题折磨他吃不香睡不好,犹如火烧火燎。
金钟和银哨看王爷脸色严肃,也只敢点到为止。接着他们又发现了一个问题,王爷起初说是要找人,他们就以为是大海捞针似的找,现在一看完全不是啊,王爷显然是有目的地,一路直奔着某个方向而去。
两人大眼看小眼,小眼瞪大眼,你朝我努嘴,我朝你挤眼,都想对方去出头问王爷。可是谁也不肯出这个头。
最后,银哨想了个办法,问李怀远:“王爷,金钟让小的问问您,咱们这是要去哪个地方?”
金钟对银哨怒目而视,你想问就问呗,怎么能坑我呢。
李怀远满腹心事才没心思理会这两人的勾心斗角呢。
他想了想,这两人是他的贴身小厮,他以后要做的事想瞒也不可能,既然瞒不住,那倒不如先提前说开了。
可是这要怎么开口既能保持他的高大形象又能说明实情呢。
李怀远沉吟片刻,又开始面不改色的编织谎言:“你们猜本王在昏迷的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
金钟道:“王爷在府里睡觉。”
银哨道:“小的不知道。”
李怀远轻咳一声,一脸的高深莫测:“这件事情说事很玄妙,想来你们也不知道。”接着,他把在皇上和钦天监监正的话又拣重点说了一遍。说完他又用笃定的态度道:“本王在梦中就是照着这个路线来的,咱们要去的地方是青州府端阳县。”
两人的心思可不像皇上那样对什么事都持怀疑态度,他们立即信了。特别又有钦天监监正这种人物佐证更显得可信。
金钟先出声惊叹:“王爷不愧是王爷,即便是身体昏迷了,魂儿也没闲着,还去找了个美貌姑娘。”
银哨接着也道:“王爷不愧是王爷,连做梦都能记路。”
两人说罢又对视一眼,彼此心里都松了口气,有地方就好办,就怕不知道在哪里,他们得到处去找。反正端阳县就那么大地方,就算挨个找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就是不知道,他们未来的王妃会是什么样子?
不知她是会像五王妃那样表面贤淑内里嫉妒还是像七王妃那样清高孤傲、目光无尘?还是……算了,反正到时候就知道了。
……
端阳县,杨家。
春末夏初,阳光正好,可是杨青叶心情很不好。
看看又是一年夏来到,可是她的小黄不见了。
她最近干什么都无精打采,懒得说话懒得笑,做包子都做得无精打采,长安失了最好的朋友,也时常发呆。
杨家不光是主人精神不好,就连大黑和小灰它们也一样。
大黑先是悔不该贪吃,后来也慢慢忘了。小灰觉得没有小黄在旁,它的猫生如雪般寂寞。虽然狗类都很愚蠢,但小黄是个例外。现在小黄已去,再也没有猫狗能理解自己。它好后悔啊,若不是当初自己和小虎贪吃关家的鱼被关蓉弟弟用筛子罩住了,小黄在它的庇护下说不定不会死。世上只有耗子药,哪来的后悔药?这真是它猫生中的一大失误,痛失肱骨之臣的感觉。
二十天后,李怀远带着两个小厮风尘仆仆地赶到了端阳县。
多日连续赶路,连人带马都累得气喘吁吁,委顿不堪。
一进了城门,李怀远看着这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房屋,满身的疲倦不翼而飞,顿觉神清气爽。
他先嘱咐两人:“都记清楚了,从现在起,不准再叫本王王爷,叫李公子。”
两人双眼无神,无精打采地答道:“是,王爷。”
李怀远不满地轻哼一声。
两人受到惊吓,头脑瞬间清醒,异口同声道:“是,公子。”
李怀远点点头,接着又道:“本王还得有个新名字。叫什么好呢?”
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适合的名字。
只好吩咐两个小厮:“你们愣着干嘛,快帮着一起想啊。”
金钟道:“可是王、公子的名讳岂是小的能说的?”
李怀远不在意地摆摆手:“是我让你们说的,再者不过是个假名而已。”
金钟道:“那王爷想要哪方面的?是文的还是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