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家三口也不知道是争执还是在商量。
就听见王七唉声叹气道:“明东,你这次回来了,杨家那边怎么弄?’
王明东闷声道:“都生米煮成熟饭了,还能咋样?就这样呗。”
谢氏接过两人的话道:“还能咋办,就按咱以前商量的那样。明东,你这几天别出门,先避避风头,过几天,咱们去找关家商量婚事。”
王七道:“对对,先把关家的事办妥了。对了,他娘,咱们要拿多少聘礼?”
谢氏得意地冷笑道:“拿什么聘礼,出了这种事,关家可比咱们急,咱们一个子也不用出。”
王七有些迟疑:“这、这行吗?”
谢氏提高嗓门:“怎地不行?你拿得出钱吗?”
王七弱弱地说道:“拿不出,那就这样吧。”
王明东自始自终都没说出一句话。
李怀远起初很愤懑,如何听完这一家人的话,不禁暗自替主人庆幸,这么混蛋的一家人,不嫁也好。
李怀远正在想着,突然听见一声凄厉地猫叫。他吓了一跳,接着就听见王明东气极败坏的声:“快把那两只猫轰走,我讨厌这些小畜生!”
一家三口开始分别用竹竿和石头土坷垃一齐围攻小虎和小灰。
李怀远恨得直咬牙,这都什么人啊。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就比狗与狗的差距还大呢。
“汪汪——”李怀远愤恨之后也开始替两个小伙伴助威。
王明东却拿着竹竿跑了出来,这是李怀远第一次见到王明东,他打量了这人一眼,很公正地说,这人的皮相还不错。身量中等偏瘦,脸庞很周正。但是看上去却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原因是他的那双眼睛和他的表情,他的眼神冷漠空虚,满脸的不耐烦和说不清为什么骄傲的傲气。哼,这家伙跟以前的自己差了二十万九千里。
王明东看到李怀远也是一脸嫌恶,一边打一边骂道:“脏狗死狗,给我滚。”
这时,谢氏出声阻拦道:“明东,你别打了,这只狗是街上的名狗,是青叶家的,你打坏了,她肯定得找你的事。”
王明东一提及杨青叶,也还是一脸的厌恶,嘴里嘟囔道:“她怎么还是不知悔改?”
原来,王明东早就看杨青叶不顺眼了。他嫌弃她抛头露面,总是引得街上的小混混觊觎;嫌她喜欢养猫养狗,他一见到那些毛茸茸的玩意儿就烦。后来诸多原因加在一起,他便决定和关蓉私奔。关蓉多好啊,她简直是个蓬门闺秀,说话细声细语,如无必要,很少抛头露面。最重要的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明东在回来的路上,除了思索回来该怎么办的问题之外,就是杨青叶的现状。他十分肯定地觉得,杨青叶一定会过得非常不好,她被众人笑话议论,一向要强的她肯定会反省自己的不好,不说终日以泪洗面,肯定是脸上难有笑影。她一见到自己,肯定是又爱又恨。当他想到这里时,心中难得涌上一丝对杨青叶的怜悯。
可是可是,事与愿违,王明东一回来就听说,他的未婚妻如今的日子过得十分逍遥自在,养了一只破狗闻名遐迩。连她那个傻外甥也是小有名气地棋童。
王明东一听说李怀远是杨家的狗也不敢打了,他恨屋及屋地骂道:“滚,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李怀远对他也没好感,他汪了一声:“小子,你走着瞧。”
狗和人对峙了一会儿,然后,狗扬长而去。
李怀远回来时,正好看到刚才那个新搬来的书生正在买包子。
自从书生搬过来后,他一直吃包子,早中晚三顿包子,主人卖花卷时,他也吃花卷。李怀远还敏锐地察觉到,每次他来买包子时,主人都拿拣大个的给他,别问他为什么知道,他才不想说,自从当了狗之后,他对骨头和包子的大小十分地计较、看重。
李怀远心里十分地不爽快,他闷闷不乐地趴在门口。小灰轻轻拍了他一爪子:“嘿,小黄,你最近怎么了?”
李怀远无人可诉,便对小灰说道:“你看隔壁那个书生怎么样?”
小灰歪着头回想了一下,嫌弃地摇头说道:“长得太不好看了。”
李怀远精神一震,双目炯炯地看着小灰,等着它继续说下去。
小灰接着说道:“你瞧他那张脸上光溜溜的,一根毛也没有,也没有尾巴,整天用两条后腿走路。这样的长相,在我们猫界绝对是倒数。”
李怀远心里高兴许多,他压根就忘了,猫的审美能跟人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