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猿大白默然了片刻,才闷声答道:“玉箫老祖已经不在了……”
耳听这一句话,慕轻雪虽说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有些说不出的伤感,毕竟玉箫乃是玉兔一族的开族老祖,更是修炼成仙的人物,连仙人都有逝去,那自己又在追求什么?
而卫孤山却心中一动,什么叫不在了?若真是身死道消何不直说?而且听这猴子的语气,倒像是和玉箫老祖关系匪浅,玉箫老祖身为仙人尚逃不脱生死轮回,那这猴子又是多大岁数?难道能比仙人还活得久?
思索至此,便施礼问道:“那不知大白前辈与玉箫老祖是何等关系?晚辈与同伴不知可否有缘入月宫瞻仰老祖的仙迹?”
谁知这一句又惹得大白翻起双眼,摆出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道:“你算得什么东西?凭你这黑小子也叫我大白前辈?要叫白前辈!”
卫孤山碰了个钉子,只有勉强挤出笑容道:“是是,倒是晚辈孟浪了,白前辈勿怪,那不知……”
“不行!”大白不等他问完,又不耐烦地打断:“你小子一身魔气难闻得紧,月宫只有身怀玉兔族血脉之人才有缘进入,你小子万万不行。”
卫孤山听完倒也没奈何,人家不让,就是硬闯也闯不进去,而且那月宫坐落在平台对面,在近处看,满目竟是雕龙画凤的飞檐,四角共有八根玉柱巍峨耸立,镇柱雕着四方神兽,有似龙行云,有似龟潜海,有似鸟破空,有似虎吞天,气势非凡。殿顶又镶嵌着一块玉盘,似能汇聚漫天星光,袅袅笼罩整间宫殿,反射出莹莹之光,犹如被冰封住一般,端得不凡。在如此冰光照耀下,任何人似乎都会自惭形秽的感觉。
慕轻雪见卫孤山碰了钉子,也知道硬闯不行,上前施施然行礼道:“白前辈,那不知晚辈可能有缘入宫瞻仰先祖神迹?”
那苍猿一见慕轻雪说话,紧绷的猴脸立刻温和下来,嘴里一叠声道:“且住且住,俺大白平生最爱提携晚辈,你和那黑小子不同,自然可以试试看能否通过玉箫老祖设下的最后一道考验。而且你也不用叫我什么白前辈,只管叫俺大白就行。”
慕轻雪见他如此说,脸上自然飞出红霞,嘴里期期艾艾,说什么也喊不出大白两个字。
卫孤山更是在心里暗骂这泼猴为老不尊,难道还是个色鬼?可瞧他看慕轻雪的目光却又不像。不过好在他已经答应让慕轻雪去试试,也不知玉箫老祖设下的最后一道考验又是什么。
转首对慕轻雪投去一个暗含鼓励的目光,示意她只管大胆上前。
慕轻雪微微点头,便一人穿过整个圆形平台,走到月宫近处的雕栏玉阶时,果然间面前出现了一层莹莹的月光。
那层光幕犹如一个倒扣的玉碗笼罩在月宫上方,用手按上去,光幕上立刻泛出一片波纹,虽说柔似清波,但却怎么也穿不透。
看来这最后一个考验可不像前两关那样只能硬闯。慕轻雪默默想了一会,突然在指尖划开一道口子,葱葱玉指一弹,一粒血珠立刻沾在了光幕上。
果然那层光幕立刻荡漾起层层波光,渐渐扩大,变成了一道可以容纳一个人穿过的缺口。
慕轻雪深吸了一口气,回身看了卫孤山最后一眼,这才缓缓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