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的心情同样的复杂，不过为了表示自己的无所谓，他尽量让自己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从容淡定一些。

他勾了勾嘴角，自嘲地笑道：“也不枉我当年那么对你了。”

宋佳本来就已经足够的无地自容，听到老王这么说，更是一下子羞红了脸，她支吾了好半天，才问出了一句：“老王，你是不是恨我。”

恨？

怎么会不恨？

宋佳的话让老王嘴角的笑意凝固住。

想当初，为了能够赢取宋佳，他放弃了部队里升官的机会，选择了退伍回家。

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回去等待他的却不是那个清纯无害的宋佳，有的只是宋佳单独解除了跟他的婚约，跟一个城里头的老板走了。

其实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老王应该是恨透了宋佳的。

只不过，没有什么伤痛是时间带不走的。二十多年过去了，很多东西虽然没有淡去，但是早就被老王藏了起来。

现在语气说是恨，倒不如说是吧！

“不恨。”老王想明白了以后，很是肯定地说道。

他并不是说违心的话，当年的那些恨意早已经烟消云散了。

老王如今已经一把的年纪了，实在不想用恨这样伤神又劳人的事情来让自己烦恼。

可是，让老王哭笑不得的是，他这边想通了，释然了，那边的宋佳却突然泪脸满面地苦着摇头：“不，不，我不相信。你肯定是恨我的，你一定是恨死我了……”

面对这样的情形，老王完全无力招架。

“咳咳，你别哭啊！”他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安抚宋佳。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是宋佳是老王的初恋，在面对宋佳的时候，他的心情本来就跟面对其他的女人是不同的。

他原本就不善于安慰哭的女人，现在宋佳这样，他更是觉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越是这么说，宋佳却越是哭得厉害了。

“我知道你肯定是恨我的，其实我也恨我自己。老王，对不起，对不起！其实我真的是早就后悔了！可是，可是……”宋佳泣不成声，她越哭越是厉害，到最后已经完全地说不出话来了。

老王是彻底地无奈了，这要哭的人应该是他吧？

想当初一走了之的人可是宋佳，现在过的不如人的却是他老王。

怎么她还哭成了这样？

宋佳的哭声很快引起了路人注目，跟之前，那些家伙故意碰瓷的时候，路人纷纷装着没有看到完全不一样，这个时候，看到宋佳在他的面前哭成了这副模样，那些人纷纷地停下了脚步。

虽然没有直接上前，但是一个个指指点点，说出来的话，可是相当的难听。

老王没有办法，只能一声呵斥：“别哭了。”

没想到软言细语地劝说没有效果，他这么一吼，宋佳倒还真的停了下来。

只不过刚才哭得太厉害了，就算现在宋佳停下了抽泣，却还是不免抽抽搭搭地，她的脸上挂着泪水，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那些人看热闹的表情，丝毫没有消退。

老王无奈，只能没好气地催促：“去去去，看什么看，没看过两口子吵架吗？”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