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浮悠想给他脑门弹回去,奈何身高不够,只能咬牙切齿道,“当然要去,父皇怪罪下来,就说五哥骗我去的。”说完,便拉着司空颜进了司舞坊。
慕浮琰和她打闹惯了,正要跟着进去,却见一旁的阿九看着远处出神,“怎么了?”
“没事。”阿九回过神来,歪头笑了笑,“殿下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这不是正要带你去吗?”慕浮琰指指自己的脸,卖乖道,“本王像言而无信的人吗?”
“人不可貌相!”阿九不以为然地拍了拍他的脸,“进去吧。”
舞姬们见惠纯公主和昱王殿下驾临,忙停下舞步,跪地拜见。
“你们跳得很好,继续继续。”慕浮悠坐到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欣赏。
慕浮琰则带着阿九去了隔壁掌管司舞坊的徐掌事房间。
司空颜侍立在旁边,想起自己答应过慕浮越要学长袖舞跳给他看,于是俯身对慕浮悠小声道,“惠纯,你能让她们教我长袖舞吗?”
“你学跳舞干嘛?你有要取悦的人?”在慕浮悠的观念里,跳舞就是用来取悦别人的,每次父皇宴会都会有人跳舞。
司空颜一时半会没能理解她说的“取悦”是何意,便如实道,“我答应一个人要跳长袖舞给他看,算是取悦他吗?”
“谁谁谁?!你有喜欢的人了?你怎么都没告诉我?”慕浮悠顿时兴致盎然了起来,噼里啪啦问了一串问题。
司空颜脸微红,慌忙小声辩解,“不是喜欢的人,只是一个……一个朋友。”
“朋友你脸红什么?”慕浮悠知道她还不懂男女之情,便不再逗她,“好了,我跟她们说,让她们教你。”说完便清了清嗓子,朗声道,“都停下,你们有谁会跳长袖舞?”
舞姬闻言都停下了舞步,为首的粉衣女子上前恭敬行礼,“回公主,芊芊会跳。”
“那好,以后你每日巳时到芳华殿教本公主跳长袖舞可好?”
“能教公主跳舞是芊芊的荣幸。”
慕浮悠满意地点点头,回头看向司空颜,“以后你可要每天都和我在一起了,皇兄那里我帮你说。”
“谢谢你,惠纯。”司空颜由衷感激,虽然这个时空很陌生,可她遇见的大部分人都待她很好。
隔壁房间里。
徐掌事将阿九的卖身契递给慕浮琰,谄笑道,“殿下何必亲自来,派人说一声就是了。”
“没关系,本王今日空闲。”慕浮琰将卖身契折好放入袖中,又笑道,“姑姑可别把这事告诉别人。”
“那是自然。”直到两人离开,徐掌事心中的疑惑也没能解开,已经送给景王的舞姬如今怎么会在昱王身边?
不过她只是一个奴婢,主子们的事不是她能好奇的,便将所有话都放在了心里。
墨国,长广殿。
群臣站在廷下,都低着头不敢看龙椅上面色阴沉的毓玄君。
门外突然急匆匆跑进一个侍卫,跪地朗声道,“报!昆城告急!陵兵已经到达昆城,而我国援军还在路上,恐怕来不及援助……”
一时整个朝堂都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良久,宇文绎缓缓下令,“弃昆城,守淄城。”
“陛下,万万不可!”李太尉慌忙上前,“陵国如今士气正盛,若我们弃城只怕会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臣倒觉得陛下所言甚是。”楚耀上前,那日偷袭的惨败让他现在仍心有余悸,“与其让援军去昆城送死,不如转移到淄城,淄城才是重中之重,舍小方能保大。”
见宇文绎脸色稍微缓和,其他大臣纷纷附和,“陛下明智。”
奋战两天两夜,陵兵终于攻下昆城。
庆功宴依旧在城主府邸举行。
觥筹交错中,慕浮越看向一旁滴酒不沾只喝清茶的苏衡,笑道,“我不该让你出来的,你更适合清雅无争的生活。”
“哪来的话?我那么爱财。”苏衡不以为然地笑笑,抬手就跟他碰了下杯,“我清茶也能配你美酒。”
“也是。”慕浮越轻笑,呷了一口酒,“昆城已经攻下,你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做?”
苏衡略微思索,缓缓吐出四个字,“班师回朝。”
说完,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四周士兵闻言立即骚动了起来,有一军衔稍高的大着胆子问道,“苏军师,我们连收两城,正势如破竹,为何要回去?”
苏衡笑了笑,耐心解释,“其一,淄城如今必被重兵把守,想攻下很难,我们陵兵虽士气很足,但多日奔波厮杀大部分人已经体力不支。其二,墨国连败两次,若再打下去只怕会让他们誓死反扑,要知道受了点伤的狼才是最可怕的。最后,我们回朝看似是退一步,实则是为下一次进攻蓄力。”
“苏军师不愧为军师,在下佩服!”那人明白过来后立马抱拳行礼。
苏衡举杯对他致意,难得谦虚,“苏某不敢当。”
“今晚大家养好精神,明日去郗城与魏将军汇合,然后回朝。”慕浮越也举了举杯。
终于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