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善至今二十一年的人生里,除了那位永远定格在记忆里的母亲外,有两个女人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一个是自说自话、自以为是、强硬认下的义姐郑贞,另一个是郑善用一文钱作定金定下来的专属画师张如真。她们俩一个强势坚定,弥补了郑善缺失的亲情,一个温柔如水却和郑善一样过早的感受到亲人的失去,两人有一种相互依靠相互扶持的情结。
值得一提的是,当年上京途中认识的虞氏两姐妹同样让郑善印象深刻,不过,这份深刻不是当时就有的,而是经过一系列事件后,郑善才察觉出来。
略过姐姐虞美不说,在郑善的感觉中,妹妹虞蓝和自己的义姐郑贞有八成的相似。这个相似自然不是指外貌,而是内里的气质和性格。
刚强,胆大,坚定,认准一件事后就坚决不动摇。
用张如真的话说就是“虞蓝和郑贞相同,都有一颗磐石一样的心”。
在郑善面前,张如真轻易不提虞蓝,只有在两人入住新居的第一天晚上,郑善收到那份礼物的时候,她突然说了上面这句。
郑善的感观和张如真相同。
也因此,在郑善心里,虽然不能接受虞蓝的感情,但对待她的态度却亲近的很。
这种感情,如果硬是要类比的话,最接近的大概就是把她当成妹妹了吧。
所以,虞蓝遭遇未知变故,也许表面上不太明显,但郑善担忧的程度不比虞美要小。
事实上,所谓“表面不太明显”也只是郑善的自以为是而已。
早上七点不到,厨房,穿着围裙的张如真看了一眼不知道第几次进出的郑善,闭口不言。
客厅的电视声音被开到最大,即使在厨房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郑善负责厨案和下锅炒菜,张如真负责做汤。他们俩都喜欢一次性采购大量食材储备,所以,虽然是早上但材料充足。
看郑善即使炒菜时也在竖着耳朵听电视报道,张如真终于忍不住问道:“丸子,刚刚你进进出出的,在做什么?”
郑善盖上锅盖,锅里正闷着土豆牛肉,对张如真道:“没什么,就是有点好奇。”
张如真问:“好奇什么?”
郑善回:“就是……虞蓝他们为什么会被困住,这是邮件里的原文,‘困’这个字用得很有趣,表示他们失去了自由行动的能力,怎么失去的呢?这有两个可能原因:一是雨林环境,比如说有人受伤了,行动不便,或者其它类似的状况;另一个是被人为限制住了行动,比如说绑架之类的……”
张如真道:“不太可能这么严重吧,如果是被绑架,他们怎么送出消息来呢,或者说既然是绑架,肯定要有利益要求,那就需要联系家属什么的……可,甘泉姐好像没有收到这个吧?”
“对,你说的没错。”郑善掀开锅盖,一阵热气迎面扑来,用木锅铲搅动后又再盖上,“所以呀,被雨林困住也不太可能,理由和绑架一样。”
“那么,这也说明,只能是其它原因困住了他们,是什么呢?”郑善转头看向张如真道:“我好奇的就是这个。如真能想到什么吗?”
“嗯……”张如真用围裙擦了擦手,眼珠一转,一个答案从心底冒出,“他们在归那国,会不会是在那边……不太可能吧,归那国一介蕞尔小国,怎么可能有人敢对我朝的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