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岭国,昌云城,百里外某地。
林间小道,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在摇摇晃晃的向前奔逃着,身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伤口,伤口深浅不一,最重的那道剑伤,甚至贯穿了整个腹部,鲜血已经不再滴落,或许已经到了干枯的地步了吧。
几名青衣壮汉手持刀剑,在后面嘻嘻哈哈的进行着追杀,一名壮汉兴奋的说道:“来,咱们再赌一回,我赌他跑不过一里,谁跟我赌”。
其他几名壮汉则有些犹豫,他们追这少年已经数十里了,对方拖着重伤之躯,愣是凭着一股求生的本能,跑了那么远。
每当他们认为少年要倒下时,他都会奇迹般的坚持下去,于是他们打起了赌,只是每次压他跑不动的都输了,为此都不敢再赌了。
不等他们回应,前面逃跑的少年突然停下了,身体摇摇晃晃的转过来,双眼朦胧的望着这些大汉,看其眼神,已经达到了身体的极限。
只见少年剑眉星目,有些凌乱的头发并没有遮住其坚毅的面容,稚嫩的脸上透漏着与之年龄不相符的稳重之色,长得虽然不是很英俊,但是也在耐看的行列,左脸上印有一个通红的“奴”字,显示着对方的身份。
这是一名奴隶。
看到少年停下,几名壮汉也跟着停了下来,那名打赌的大汉凶恶的瞪着少年说道:“喂,小子,你怎么不跑了,要知道你这一停下来,让我少赚很多钱”。
言罢,走上前,挥舞手中长剑,对着少年脸上划去。
少年身体摇摇晃晃,在这一剑划下来的瞬间,他的身体向前倾斜起来,好像站立不稳般,向着地面倒了下去,也算躲过了这一击。
身体前倾的少年,眼中浑浊之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精光,腿部用力一登,身体迅速向着大汉窜去,同是在袖内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向着大汉的胸口刺去。
大汉根本就没将对方当回事,更没有防着对方会突然袭击,面对这一幕,没有一丝反应,直接中招。
冰冷的匕首瞬间刺中他的胸口,坚硬的肌肉没有起到丝毫防御作用,匕首一刺到底。
大汉呆呆的低下头,看着没入胸口的匕首,想要挥剑反击,却发现没有一丝力气,身体不受控制的慢慢倒下。
少年也达到了身体的极限,一头扎在地上昏死过去,昏迷前隐约听到众人的怒喝,以及身体上麻木的击打感,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也许自己就要死了,不过最后杀死一个,也算不枉此生。
当他醒来之时,模糊的看到周围一片昏暗,潮湿的地面,水迹斑驳,难道他们没将自己杀死也对,自己杀了他们的人,怎可能那么容易死呢。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突然被一股冰冷的水,给冲击的一机灵,随即,全身上下被剧痛给包围,即便以他如此坚毅的性格,也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同时耳边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他醒了,快叫赵总管”。
“好嘞,我这就去,这小子昏迷好几天了,幸亏没死,不然咱们都要受到处罚”;说话的声音渐渐远去。
当他睁开眼睛时发现,有几名身穿奴衣,左脸上同样印有“奴”字的少年正戏谑的盯着自己,眼神之中充满了讽刺。
看到他们,孙星晨脸色一沉,对着带头的那名青年道:“许宏,你们几个有能耐了,枉我平时将你们当朋友,到头来居然出卖我,将我的藏身地点给透漏出去”。
叫许宏的少年闻言哈哈一笑道:“星晨啊星晨,平时看你挺机灵的,怎么如此不通世道,人往高处走,我们也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生存”。
“好一个为了更好的生存,这回到是让你们给我上了一课,平时与你们称兄道弟,也算我瞎了眼了”孙星晨恨恨地说道。
“要怪只能怪你太固执,大家都是奴隶,只要做到听从指使就行了,你非要搞什么修炼,赵总管将你卖给别人,你居然逃跑了,派人去追你,没想到你将派去的人杀了,真是无药可救了”;许宏露出一副愤愤之色,好似他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一般。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高傲的声音“许宏说的对,做奴隶就要有奴隶样,学什么英雄,还修炼,真以为自己是那块料”。一名身穿锦袍,浑身上下披金挂玉,长得肥头大耳的胖子慢慢走来,一身的打扮财气惊人,像足了暴发户,透漏着俗气感。
然而大胖子却没有这样的意识,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
看到这人进来,原本围着孙星晨的几名奴隶赶紧散开,满脸的堆笑,恭维的对来者说着一堆马屁话,其模样,恨不得一头磕在地上认干爹一般。
看到这些人的表现,孙星晨黯然的闭上了眼,这些就是自己以前所称谓的朋友,曾经在自己面前说着大志凌然,满腔热血的话,可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