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若非真的听错了?”
“姐姐若不信,可让人搜上一搜,搜完事实如何便清楚得很。”方才君修凌想必已经走远了罢,以后寻着机会她也得好好的练一练这轻功,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省得遇到不省心的人被缠着实在不舒服。
尚兰柔虽是有备而来,好就好在,他们散得也快,要不然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们在园中轻声交谈,就算尚兰柔的听力天赋异禀,也压根不可能听到他们的交谈之声。听到?怕是有人传信儿的罢。
这以讹传讹太过封建的时代啊,随便钻个空子便可能要了一个清白女子的命!
君修凌在此,尚兰柔怎会真的下令搜查,就算要下令,还轮不到她下,但身边的君夜尘嘴角含笑,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摆明了就是压根不想管这件事,于是尚兰柔很是聪明的将话题迂回:“妹妹这是说哪里的话,姐姐不过就是随便一说,若让妹妹不高兴了,姐姐在这里给妹妹赔不是了,还请妹妹不要误会了姐姐的意思。”
一点都不误会,你就是那意思!
“妹妹不敢。”
君夜尘的目光落在顔溪身上,青色裹胸长裙,白色丝质轻纱,乌发简单挽起,只以一根镂空翠绿梅花簪点缀,尚兰柔若是一朵绽放的牡丹,娇艳妩媚,引人采撷,那她则像极了出水的芙蓉,不施粉黛,清新自然,不妖娆,却舒爽,就那般看着便已满足,却不忍心摘下。
想起那次在昌和殿她气急败坏的模样,连名带姓的直呼他的名讳,想起在永康宫,为了宫女不惜分担板刑的倔强,想起她在锦云宫受伤之时愤愤而谈又带些撒娇的模样,眼下却又是这番的几乎是卑躬屈膝,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寥寥无几的相处,从不在他跟前阿谀奉承,更不会讨好承欢,这样倔强又不识抬举的女人,他该不屑的,可为何看着她怒时心情却是十分的好。
“爱妃独自出来,身边怎么也不带个丫鬟?”别人前呼后拥,见着她几次,身边总只有个把个的丫头跟着。
“难得今日天气甚好,宫里的丫头奴才们便想着将锦云宫打扫一番,现下正在忙活着,臣妾帮不上忙,闲来无事,便到处随便走走了,没想到竟然打扰了皇上跟姐姐的雅兴,实在有愧,臣妾这就退下。”说完,顔溪福了福,不待二人发话便先行离开。
君夜尘张口欲下令让她站住,见她匆匆的已离去了数十步距离,到口的话又不忍的咽了下去。
今晚,锦云宫,他似乎很想去。
非冥和沧枫看得目瞪口呆,这溪妃娘娘今日莫非是中了什么邪了,怎的性子跟换了个人似的,这整日跟着皇上后宫里晃悠,见惯了皇上身边的女子为了讨好千方百计的模样,却极少看到还有人见到皇上唯恐避之不及的姿态,想来实在有些好笑。
介于君夜尘在前,二人忍着笑,将注意力转移到四处的景致上,以免抹了他们这位师兄的面子。
尚兰柔跑了这些路,没见着自己想见的人,预想的事也一件没发生,心里十分气恼,面上又不好表现出来,使了个眼神给旁边的贴身宫女花容,对方领会,慢慢的将头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