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雪跪地,小程子见着,虽后知后觉,但细细想着也就明白了娘娘的话中意思,连忙跟着下跪,只听得离雪道:“娘娘莫非是在怀疑我们?”压抑着不快和委屈,清秀的小脸上满是坦然:“自打我们进了这锦云宫跟着娘娘,就一心一意的伺候着娘娘,从未有过三心二意之举,娘娘若是怀疑奴婢干了什么,娘娘查便是,若奴婢做了与娘娘不利之事,奴婢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之誓,总经常听说过,现下听着她如此坚定之色的说出口,顔溪心中有些懊悔,心中知晓离雪这丫头有些性子,但今日这番言语和表情,方才那句话该是伤到她的心了,方要言语解释一二,又听得一旁的小程子义正言辞的附道:“奴才也是,若奴才做了什么对不起娘娘的事情,奴才也是不得好死!”
本也觉着他们二人一定不是那内贼,只不过是心中烦闷了些,才说了这些让他们听着委屈的话,顔溪赶紧将他们二人从地上拉了起来,好生安慰道:“是我的不是,不该说这些话伤你们的,这几日发生了诸多事,我心里实在是难受,又觉着这宫中出了内贼,心里也是十分不安的,才一时生气言语上有些重了,你们也别往心里去。”
二人一听,立刻又受宠若惊了一番,待到心下都缓和了,离雪方才道:“娘娘,你方才说这锦云宫有内贼是什么意思?娘娘是从何处得知的?”
顔溪将关于生辰法子的事情说了个来龙去脉,二人眉头紧锁的听着,小程子回忆着往日大概:“娘娘那日让奴才拿了笔墨纸砚后,就将这法子记了下来,后来娘娘将写了法子的那张纸放到了案几抽屉后,便去了舞秀宫,奴才一直在锦云宫门口待着哪里都没去,直到娘娘受伤回来,那几日我们又并未离开过,可这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竟是那样一模一样,肯定是有人看过那张纸,将详细记了下来,然后去告诉了那揽月宫的那位。”
小程子连带着气愤,连称呼都省去了。
“只是我们这锦云宫,除了我们几个,就只有后厨的两个,该会是谁呢?”离雪应道。
“哪两个?”顔溪追问。
“一个是做饭的厨子,是宫里的老嬷嬷了,因行动上有些残缺,不便在跟前伺候,便打发了在后厨做饭,另一个则是烧火的丫头,叫青蓉。”
“怎么从未听你们提及过这两人?”
“他们一向在后厨做事,极少到殿前来走动,娘娘从不曾问及,奴婢也就将她们忽略了,娘娘,莫不是你怀疑......”离雪惊问。
“也只是怀疑,那几日我们都在锦云宫,外面的人进来我们都是知晓的,也只有宫内的人可以随处的走动,离雪,你将这二人的具体情况讲给我听听。”
“是。”离雪在脑中大概的回忆了一遍后,便娓娓道来:“烧饭的嬷嬷姓李,我们都叫他李嬷嬷,听说之前还在永康宫伺候过,但后来因为生了场病变成了哑巴,太后本想打发了她出宫,但见着他无依无靠可怜得紧,便留在了宫中做事;叫青蓉的那丫头,年岁跟我们一般大,他们两个是娘娘进宫之日,一同被拨了过来伺候的,娘娘,奴婢知道的就这些了。”
哑巴?顔溪冷哼,这锦云宫的待遇真是有些可怜,还不如那舞秀宫看着大气。
现下无凭无据,也不能冤枉了谁去,顔溪心中细细的斟酌了一番,冲离雪他们二人招了招手,二人领会,随即将脑袋凑在了顔溪的跟前,仔细的记下了顔溪附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