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再度摇头,他沉吟,唇角微微上扬,一种男子对柔弱女子的恻隐天性,令他不由自主地,就不想再对上次的事追究下去。
“出去。”蓦地,他简短吩咐。仿佛白日的事让他精疲力竭,便毫无兴趣再问地来到床边,准备就寝。
他俯身拉下被褥,铺好床榻。刚想回身熄掉蜡烛,却在陡然间一僵——那个女子居然就在身后咫尺!吓了苏祺微微一跳!
“......”愣了一愣,微微讶异,蓦地他低头看见她手腕上系了一枚深绿色的手帕,定了定睛,发现上面居然有字!他伸手拉了一下,居然毫不费力就将那块绿帕从她纤细美丽,宛若琉璃的手腕扯了下来。
苏祺先是抬头,捉摸不透地看了一眼她,然后慢条斯理地抹平了手里卷成一线的诡绿手帕。发现里面居然尚自还有一张卷成针筒的白色宣纸。他刚想拿出宣纸,“刺啦!”一声那个绿色手帕居然冒出了诡异绿气,自燃起来。惊得苏祺陡然将手里的东西抛在地上。
然而回神间,脸色忽然一变——一股馥郁的香气弥漫开来。
他凝视地上诡绿的火苗,不由得蹙起眉头,仿佛觉得这突兀弥漫的香气颇为熟悉。
呃......幻神香!和上次在茶杯上出现的香气居然是一样的气味。
一惊之下,他猛地伸手抓起床上的毯子,蒙到地上那堆燃烧却看不到火的织物上,将诡异的绿烟蒙在里面。
然而苏祺忽然觉得身体竟已经突兀地燥热起来,那种和上一次相同感觉,让他丝毫不敢大意。他下意识地后退,来到床边,仿佛忽略了一边的不速女子,犹自盘膝坐下,合上眼睛,开始凝神聚集幻力调息。
蓦的他胸前的衣襟里忽然透射出一股淡雅的白光,映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清澈而宁静。如意珠特有的明澈波光,纯净如活泉里的水,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不适而自己催动起来。那是苏祺自出生就带在身的灵珠,已然和他的身体有了默契的共鸣。
“咦?”宁澈明洁的光里,女子不知何时已经兀自坐在他身侧,出神地看着波光下略显苍白的俊气的脸,眼里流露湛亮而好奇的光,又低下眼去一瞬不瞬地瞅着苏祺怀里自发而起的光径。
蓦的仿佛一个初经人事的少女对异物的好奇欢喜,竟毫不犹豫地就伸出手去摸进了苏祺胸前的衣服里,想探一下究竟。
“你干什么?!”身子一震,苏褀陡然睁开了眼,怒视着她,冲口低喝。凝聚的念力也被她突兀伸过来的手忽然打断,心里的厌恶和愤怒也在那个瞬间自发地涌了上来。
“……”然而下一个瞬间,他忽然沉默。眼神倏地游离,心下的怒气也迅地凝成一团全数咽了下去——
那样委屈无辜的神情,仿佛迷茫无措的小鹿,眼眶如同含了水般微微亮了一下。
做为男子,还是天性对怯弱的异性难以抗拒地,他只好莫可奈何地稳住被扰乱的气息,回过头去,再度凝聚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