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栖掏了掏耳蜗,慕容雪的声音,可真是越来越尖利的,“妹妹这样练练也好,毕竟,敬亲王府不像宁王府那么清净,敬亲王身边的人也不止一个两个的,所以,妹妹现在练练口舌,对以后还是有好处的,而姐姐我这边,就不劳妹妹担心了。”
慕容栖说完转向了慕容雪身后的丫鬟,这个丫鬟名叫凝玉,曾经被凝香和林生求着慕容栖救过一次,见慕容栖看来,凝玉的神色马上正了正。
“以后看好你们二小姐,她现在可是敬亲王未来的王妃,这要是被人知道了她随随便便的跑出来看别的男人,到时候皇家追究起来,可就是咱们能承担的了,懂了吗?”
“是,大小姐,奴婢知道了,奴婢以后一定看好二小姐。”
“你,你这个贱婢!我就知道,你居然是慕容栖的人,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让你帮着慕容栖,我让你帮着她!”
慕容雪听到凝玉的回答,手就挥了上去,可是却被慕容栖抓了个正着。
“慕容栖,你干嘛?难不成,我教训一个下人你也要管吗?你以为整个相府都是你说的算吗?”
“是不是我说的算,我都是在为了妹妹好,这一点,总是改变不了的,妹妹这动不动就打人的毛病可是要改一改了,不然,以后皇家只会说我们相府的家教有问题,是吧父亲大人。”
说完,慕容栖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刚巧看到慕容裕丰走了进来,可是慕容雪的方向确实看不到门口的。
“哈,慕容栖,你又拿那个老东西来吓唬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自从你回来以后,他就再也不宠着我了,这次我的婚事也是你们俩传统好的吧?你别以为你们这样我就没办法了,慕容栖,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如愿的,即便是我逃不掉,我也不会嫁给宁王以外的人!你们等着瞧!”
“是吗?”
慕容裕丰沉着嗓子问了一句,慕容雪猛的一哆嗦,她本来以为慕容栖是在吓她的,可是谁想到慕容裕丰居然真的在。
慕容裕丰沉着脸,怒气腾腾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儿,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让他省心,“来人,从今天起,把慕容雪给我看看的看紧了,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给紧紧的盯好了,要是她有一点差错,你们都提着脑袋来见我。”
“还有你,你能不能给我安稳点儿?想整什么事,等你嫁到宁王府以后再整可以吗?”
慕容栖嗤笑了一声,“对不起了父亲大人,虽然我不知道我整了什么事让您这么说我,但是,这段时间我还真的消停不下来了,毕竟跟皇上那边都说好了,我要报恩,我要解决那些贫苦人民的生计问题,尤其是这都年根了,我更要做好让他们过一个好年的准备不是,所以啊,对不起了,这段时间,还是要父亲大人的相府多担待一些。”
说完,慕容栖也不理慕容裕丰被气的青紫的脸色,扭头往竹园走去。
慕容裕丰被慕容栖气的愣是在原地喘了好长时间的气,才往他自己的院子走去,这个女儿对他来说,真的是能要了他的老命,知道了他的秘密不说,在外边居然也这么能折腾,听说今天还折腾到御书房去了,哎,还是早点嫁出去的好。
接下来的日子,慕容栖就真的忙了起来,这是她回京城后的第一个年,又临近她出嫁的日子,所以这段时间忙的是不可开交。
每天竹园,凤栖堂,暖玉楼的转悠。
年三十这天,慕容栖终于拿到了她在暖玉楼这段时间以来的成果,正准备去给沐月泽献献宝,可她刚从暖玉楼出来,就觉得四面八方的视线都焦在了自己的身上。
慕容栖纳闷的看了看四周人们好奇的眼光,问道:“凝香,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凝香特别认真的帮慕容栖检查了一番以后摇了摇头,“没有啊小姐。”
“那就奇怪了,那大家为什么都看我啊?”
“或许是,因为小姐太漂亮了?”
“啧啧,到底是自己的丫鬟啊,夸个人乱夸,你小姐我又不是第一次出门,我每天都在这条街上转,怎么就不见人这么看我啊,我觉得肯定是有什么事。”
“啊!”凝香一惊,“不会是大家都知道了小姐为大家准备的了年货的事吧。”
“……”慕容栖无语的望了望天,有时候她真的怀疑凝香是真的呆萌,还是给她装出来的。
“行了,别乱猜了,咱们快回去,有时间我要去一趟宁王府。”
“好,小姐。”
等两人回到相府,看到那排着两队,一个个正往相府中抬的大箱子,慕容栖终于明白过来那些人的视线了。
“小姐,这是,这是宁王在下聘吗?”
凝香刚刚问完,里边的墨竹就迎了上来,“王妃,主子今天下聘,您总算回来了。”
“额…意思是,刚才那些抬进院子里的箱子,都是我的了?”
“是啊,都是王妃您的了,快进去吧,主子和慕容丞相正在大厅呢。”
“好。”
慕容栖迈步要走。
“对了,还有,今天也是敬亲下聘的日子,所以,等会儿到了大厅,王妃多少要注意一些。”
慕容栖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墨竹,确定她没有说错,才又看了看那分成两队的抬箱子的人,明白了过来。
“知道了。”
大厅中,沐月泽,沐月洺,慕容裕丰,慕容雪,以及这段时间一直没怎么出过门的茹夫人都在,另外还有一个老者,慕容栖没有见过,但是看起来敦儒洒脱,自有一种文人才会有的气节,在看看乖乖依在他身边的小宝,慕容栖就猜出了这个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孔树,孔先生吧。
“孔先生,小宝顽皮,劳您费心了。”
“哈哈哈,慕容姑娘多虑了,小宝虽然顽劣了些,但是天资聪明,又是难得的爱学好学,我喜欢都还来不及呢。”
见慕容栖进来第一个跟孔树先生打的招呼,慕容裕丰多少有些不高兴,不管慕容栖在家里对他的态度怎么样,但是在外人面前,他怎么都是她的爹。
“父亲大人,茹夫人。”跟孔树打完招呼以后,慕容栖这才跟慕容裕丰和茹夫人打了招呼。
虽然仍然不高兴,但是慕容栖的礼数也已经到了,慕容裕丰不能再挑毛病只得硬扯出一个笑脸,“行了,今天由孔树先生的见证,你们二人的也算是脸上有光了,两位王爷,小女以后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不到的地方,还请两位王爷多多关照,你们两个也是。”慕容裕丰指着慕容栖和慕容雪,“以后这段日子,好好准备嫁妆,好好学习女则女戒,以备以后好好的相夫教子。”
“是。”
慕容栖应了一声,慕容雪那边却迟迟没有回应。
大厅中的众人不免都把目光投向了她那里,当看到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沐月泽的似乎,慕容栖冷笑了一声,慕容裕丰和沐月洺的脸则黑沉了下来,而茹夫人的脸却和慕容裕丰恰好相反,整张脸煞白煞白的。
孔树先生冷哼一声,大概也是没想到他所做见证的纳聘,居然会出现这么荒唐的一个场景。
“哼,正是没想到,慕容丞相居然教出了这么一个女儿,听说慕容大小姐还是流落在外多年的,在老夫看来,却是比你这二小姐强了不知多少倍了。哼,这样的纳聘,老夫还真是不敢做见证人了,宁王殿下的纳聘进行的差不多了,老夫就不奉陪了。”
孔树先生拉着小宝走出了大厅,慕容雪才回过了神,当看到大厅中众人的神色以后,才意识到可能是自己一时痴迷坏了事。
“敬亲王殿下,请见谅,老臣一定好好的教导女儿。”
“慕容丞相是该好好的教导教导您的女儿了,不然如果让本王亲自动手的话,那可就不只是教训了!”
孔树先生离开了,沐月洺离开了,慕容雪被茹夫人带下去管教了,剩下沐月泽慕容栖对视了两下,觉得应该没好戏看了,也无趣的走出了大厅。
出了大厅以后,眼看着门口的箱子居然还没有抬完,慕容栖乐的眼都睁不开了。
“沐月泽,这才像话嘛!你总是对自己的女人这么抠抠梭梭的,是很容易伤了自己女人的心的,懂吗?”
拍了拍沐月泽的肩膀,慕容栖乐颠颠的宠着呢一排排的箱子跑了过去。
下聘以后,是要纳聘的一方登记在册的,等到大婚当天,再原封不动的抬回去,还要再加上一部分女方的嫁妆,一边嫁妆的多少,是看女方的娘家自愿的,但是,一般聘礼越多,嫁妆也会跟着越多,看着派的满满的一院子的箱子,慕容栖都为慕容裕丰心疼啊。
慕容裕丰现在确实是在心疼,心疼他的银子,也心疼他的女儿,就今天沐月洺的表现来看,慕容雪嫁过去以后,日子不会好过了,这段时间,他一定要好好的劝劝雪儿,说到底,他还是最疼慕容雪,莫名的不喜欢慕容栖。
外边慕容栖围着箱子转了好几圈,终于把属于自己的箱子数了个清楚,这个不能弄混了,万一本来是她的,不小心寄到了慕容雪的名上,那她不是要心疼的好几天睡不着觉?
沐月泽无语的把慕容栖拉了出去,“夫人能别这么没出息吗?那些箱子上都打着宁王府的印呢,他们不会记错的。”
“真的?”慕容栖不相信的又往里边看了看,果然,但凡是沐月泽那边的箱子,都打着宁王府的印,而沐月洺那边的则都打着敬亲王府的印。
“哦,那变好,行了,这我就放心了,对了,明天就过年了,今天你要去宫里参加宫宴吗?”
“嗯。”沐月泽点点头,“按道理说,这个年是应该陪着你和小宝过的,但是,今年怕是不行了。”
慕容栖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没事,反正以后咱们一起过年的时候还多呢,不在乎这一脸两年的。对了,沐月泽,你跟我来,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沐月泽一挑眉,任着慕容栖拉着他往竹园走去。
到了竹园,慕容栖屏退了众人才神神秘秘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到了沐月泽的手中。
沐月泽拿着手中还带着慕容栖体温的小盒子皱了下眉,“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啊。”慕容栖的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光芒。
沐月泽拿着手中的盒子在手中磋磨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按照慕容栖的意思打开了。
盒子中安静的躺着一对儿类似圆环之类的东西,没有什么特别的样式,只是在中间位置雕了一颗心形的形状,一大一小,正是一对儿。
“这是?”
很显然,沐月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
“还记得,你当时跟我求婚的时候我说的话吗?”
“求婚?”沐月泽凝眉思索了一会儿,“是栖儿生辰那天吗?”
慕容栖点点头。
“栖儿好像是说,为夫没有准备什么东西。”
慕容栖勾勾唇,指了指沐月泽手中的盒子,“喏,就是这个,我帮你准备好了。”
“这个就是…戒指?”沐月泽不确定的问了句。
“是,这个就是戒指。”慕容栖一边说着,一边从盒子中,把比较大了那一个拿了出来。
“看看,这个里边可写着字呢哦。”指着戒指的内侧,几个简单的字母组成的一串文字,沐月泽不懂,但是却代表着慕容栖的整颗心。
“这上边写的什么啊?”沐月泽看了半天也没研究透彻。
“自己领悟去。”
有些话说出来就没那么有意思了。
拉起沐月泽的左手,慕容栖把戒指套到了他的无名指上。
“沐月泽,不要问我从哪里知道的这些,我只想告诉你,这个东西名叫戒指,成婚的男女带上戒指,就是为爱受戒的意思,这辈子,你只准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的,别人欺负我的时候,你要第一时间出来帮我,不论贫穷还是富贵,你都不准抛弃我,不论生老病死,你都要不离不弃,沐月泽,你的这根手指,你连着心脉的这根手指,今天起,就被我套了起来,你的整颗心,都只能是我的,你愿意吗?”
沐月泽紧紧握着慕容栖的手,手指在她的手心轻轻的划了一遍又一遍,慕容栖戒指上的那个心形,最后才抬头看向慕容栖,“我愿意的,栖儿,我愿意。”
慕容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一跳,勾住沐月泽的脖子,双腿缠在了他的腰间,“你敢说不愿意,沐月泽,你要是敢说一句不愿意,老娘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怎么个求生不能求死不能法呢?”沐月泽双手托着慕容栖的小屁屁,抱着她一边说笑,一边往房间走去,“是不是让为夫在床上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啊?那求夫人快些吧,为夫这几天都快想死夫人了。”
“你这个人,就不能正经点吗?”娇嗔的语气,却听不出半点的责怪,慕容栖脸上满满的都是幸福,低头在沐月泽的颈窝里蹭了又蹭。
沐月泽进到房间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小女人,又在撩拨他,却又不能给他,“栖儿,今晚从宫宴出来,为夫过来可好?”
“不用了吧?你府里不还有一群的兄弟呢吗?你忙你的就行,明天大家都去宫里给皇祖母拜年,到时候大家不就见到了吗?”
沐月泽目色黑沉,喉结不由自主的滚了滚,“可是为夫想今天晚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