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点点头,“当然,只要爹爹教小宝,小宝就一定能吃得消,就算再苦再累,小宝也想学。”
“好,那从明天起,每天卯时起床,跟我练剑,到辰时吃饭,吃完饭以后,巳时去孔先生那里报到,可做得到?”
“做得到,爹爹,我做得到。”小宝开心的扑到了沐月泽的身上,这时哪里还有刚才跟沐月泽针锋相对时的样子啊。
慕容栖皱皱眉,难道是她想多了?她怎么觉得,似乎小宝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跟沐月泽争她,而是从最初,这臭小子就是抱着要跟沐月泽学剑法的目的来的啊?
越想,慕容栖觉得越像,“你们两个说完了?”
慕容栖出声,父子俩同时转头看了过来。
“说完了。”
“还没有。”
两人同时开口,说的却是不一样的内容,说完了是沐月泽说的,看到慕容栖,他就想起了他已经争取到了福利,所以不准备再跟小宝继续说下去了,而小宝现在却正是兴奋的时候,所以两人的回答,截然相反。
慕容栖沉着脸,给小宝裹上被子,把小宝塞进了沐月泽的怀里,“不管你们说完没说完,从现在开始,消失在老娘面前,ok?”
说完,慕容栖把这一大一小,推出了门外,一关门,睡觉去了。
门外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会儿,小宝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而沐月泽的脸则彻底黑了下来。
小宝笑着从沐月泽怀里滑了下来,裹着被子颠颠的跑进了墨竹的房间。
沐月泽在房间门口站了会儿一个纵身,也消失在竹园。
热闹了一天的竹园,终于安静了下来。
慕容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先不说各种传言,京中各小姐夫人对她的印象,也不说茹夫人的下场还有宫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单就魏姨的反应,就让她满心的疑惑。
魏姨今天见到小宝的反应,有点太不正常了,起先,她只以为是和别人对比起来,魏姨的反应有点大了,所以她才会觉得格外的突兀,现在再想想,魏姨的反应,慕容栖总觉得,这中间应该是有什么事的,有什么事,应该是曾经刺激到魏姨了,所以她才会反应那么激烈,可究竟是什么事呢?是跟她娘亲有关吗?亦或者是,跟她的身世有关?慕容栖总觉得,她应该不是慕容裕丰的亲生女儿…
细想当年娘对慕容裕丰的态度,和慕容裕丰对她们母女的态度,怎么都觉得,这其中应该是另有蹊跷的,慕容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娘亲跟慕容裕丰之间,应该不是简单的夫妻或者伪夫妻关系。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正在慕容栖深思不解的时候,耳边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谁?”慕容栖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
“听说慕容姑娘要嫁人了,在下曾经受过慕容姑娘的恩惠,所以特来贺喜。”
受过她的恩惠?慕容栖在脑子中搜索了一圈又一圈,并不记得,她曾经给过谁恩惠的,边想着,慕容栖扯过了边上的外衣,快速的穿好,出了门。
门外院子中此时站着一个人,身形似男人,却衣带飘飘,单看背影,还真是看不出是谁。
“阁下是?”
“慕容姑娘这么快就不记得在下了?”
说完,那声音的主人也随着转过了身,看清来人的容貌后,慕容栖瞳孔一缩,随后笑了起来。
“鲁子墨?”
来人点了点头。
“噗哈哈哈,你,你怎么打扮成这样了?真是看不出来啊,原来你还有这方面的癖好。”
鲁子墨暗红色的眼眸中怒气一闪而过,随后便被浓浓的无奈所取代。
“你以为我乐意这样打扮?还不是你男人!”说起这个人,鲁子墨就有一种无力感,一个人,明明就跟你差不多的年岁,但是你却怎么努力都超不过的时候,你就只能感叹老天的不公。
“沐月泽?你是说,你打扮成这样,跟沐月泽有关?”
鲁子墨翻了个白眼,“不然呢?你见过哪个男人,愿意打扮成这样?”
慕容栖看着鲁子墨的样子,没忍住又哈哈的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不忘夸一夸鲁子墨,“还别说,沐月泽的眼光还真的是不错呢,你这身打扮,真是让女人,都会感到羞愧。”。
“你!你们两个,简直就是一个德行,我今晚就不该来!”恼羞成怒,鲁子墨一跺脚,妩媚的扭了扭身子,转身要走。
“诶诶,别走啊,你来这里什么事都还没说呢,怎么就要走了呢?”
鲁子墨扭着腰肢,“没事了,就是来跟你道声喜。”
“不是!”慕容栖见鲁子墨真要走了忙又叫了一声,“我实际上,就是想问问你,沐月泽为啥让你打扮成这样?你这样,是服用了某种易容的药吧?”
鲁子墨身子僵,停下了脚步,“为什么要我打扮成这样,你应该去问问你男人,哼!”说完,再没有停顿,鲁子墨出了竹林,一点脚尖,纵身出了相府。
相府竹园附近的高墙上,一身黑衣的男人慵懒的侧躺着,感觉到鲁子墨越墙而出,紧闭的双眸动了动。
“哼,任务完成了,真不明白了,就一个女人把你关在门外,你就没辙了?还要让我去把她引出来?”
鲁子墨双手轻轻理着刚才翻墙时打乱的发丝,一边没好气的跟墙上的人说。
沐月泽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鲁子墨,“看你这几天太闲,让你出来活动活动筋骨还不好吗?难道你还真的打算,在那破院子里等死不成?”
鲁子墨理头发的手停了停,最后叹了口气,坐到了沐月泽所在的墙根下,“哎,说起来,马上要无家可归了,我家那老头子,就算是牺牲我也想保住的鲁阳王府,也不知道是不是能真的保住。”
沐月泽眼眸转了转,起身坐在了墙头上,低头往下看,下边的男人虽然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但是神情间那一瞬间的落寞,还是能看的出的。
“说起来山庄地方小,也不知道能不能容得下江湖第一剑客。”
“你说真的?”原本无精打采的坐在墙根的鲁子墨现在已经站了起来,正双眼放光的看着沐月泽,看那神情间的兴奋劲儿,就差跳到墙头抱住沐月泽了。
沐月泽挑挑眉,“爷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
这句话说完,鲁子墨已经再也忍不住,跳上了墙头,“真的让我进山庄了?你以前不是一直都不准我进山庄的吗?”
沐月泽看着那个穿着一身女装,抹着厚厚粉底的男人一点点靠近自己,眼中露出浓浓的嫌弃,“你要是再敢往爷这边靠近一点,爷就真的不同意了。”
“哦。”
感受到沐月泽的威胁,鲁子墨很识相的往后退了退,可眼中的兴奋却是一点没减。
“哼。”看了眼退到远处的鲁子墨,沐月泽冷哼一声,从墙上跳了下来,站定后才对着墙上的人开了口,“进山庄可以,但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办到,你尽管说。”对现在的鲁子墨来说,只要是能近山庄,什么事他都可以妥协,明月山庄,是他盼了多少年的,今天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他怎么可能不抓住了。
沐月泽冷眼看了看鲁子墨身上的装束,“进山庄必须保持这样的装扮。”
鲁子墨一愣,脸上瞬间一阵青紫,“卧槽,沐月泽,你敢发誓,你真的不是变态吗?”
让他一直这个装扮,他还不如去死了算了,今天要不是因为曾经因为比武输给了沐月泽,他也不会答应他这样一身装扮来见他了,没想到他还要继续折腾他。
“爷就算再变态,也不会对你变态的,你放心。”沐月泽冷冷的说一声,顿了一下,后又接着说,“或者,把你眼睛的颜色改变了,这个,也许你可以求助栖儿,但是,在你没有改变瞳孔的颜色时,出现在栖儿面前,必须要保持这个装扮。”
鲁子墨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感叹起来,爱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曾经那个什么都不放在眼中的人,就因为那一晚,那个女人对他的一双红眸稍稍流露出了一点兴趣,今晚就硬要他穿这么一身女装出来在那女人面前转一圈,虽然他承认,那女人是挺特别的,但是让一个男人小心眼到这个程度,真的至于吗?
“哎,算了,以后我出现的时候,都蒙着眼睛,总算行了吧?”
沐月泽冷眼看他一眼,没再说什么,算是默认了,接着眼睛一转,看向了某个方向,“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尽早回去吧,你需要的东西,我会在三天之内让墨琴送到你面前的,还有,请务必在鲁阳王府办喜事之前,死掉。”
“……好,知道了,我会尽快死的。”鲁子墨翻个白眼,看了眼沐月泽翻身进相府的身影,撇撇嘴跳下了墙消失在夜色中。
竹园。
慕容栖刚刚躺下,就又听到了一阵风声,不屑的翻了个身,慕容栖撇撇嘴,“今晚我这竹园还真是够受欢迎的。”
沐月泽勾勾唇,轻轻一跃,从窗子进了房间来到了床前。
“夫人这话什么意思?”
慕容栖静静的躺着没有理他。
“不打算理为夫?”
慕容栖依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沐月泽叹了口气,看了以后还是不能把女人给惹生气了啊,“刚才为夫不都叫人来逗夫人笑了吗?夫人还是不开心?”
慕容栖撇撇嘴,终于转过身来,“让别人来逗我开心,你就没事了?又不是你把我逗开心了。”
“那夫人要怎样?”
慕容栖伸出一只手,“不怎样,把我的银子还给我,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嫁妆呢,好不容易得来的银子,也都被你搜刮走了,沐月泽,还我银子,只要你还了我银子,我以后就不跟你计较了。”
“嗤。”沐月泽冷笑一声,“为夫还以为夫人是真的在乎为夫所以在吃醋呢,闹了半天,夫人是在气为夫抢了你的银子啊。”
“那当然,你哪有银子来的重要,别废话,赶紧的把银子还给我!”
沐月泽抬手把慕容栖伸到他面前的手握进了手心,“其实夫人是不知道爷有多少银子,等夫人知道了,可能夫人会觉得,爷真的比你那些银子来的重要呢。”
慕容栖目光闪闪,“真的?”
沐月泽勾唇点点头。
“那你到底有多少银子?”
“那就要等夫人嫁进宁王府以后,亲自去数一数了。”
慕容栖眼睛转了转,想了想以后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日子,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不过,“你别给老娘画饼,有本事现在把银子摆在老娘面前!”
“好,明天一早,我就派人给你送银子,可好?”
“这还差不多。”慕容栖勾了勾唇。
“不生气了?那夫人要不要跟为夫去见一个人?”沐月泽问着,已经帮慕容栖把衣服披到了身上,又从衣柜中翻出一个披风来。
“见人?见谁啊,这大半夜的。”
沐月泽目光微闪,“大半夜去见人,当然是去见一个,只有半夜才能见的人了。”
半夜才能见的人?慕容栖目光微转,却没有再问,只是干净利落的穿好了衣服。
片刻,两人人影鬼魅般闪出了竹林。
出了竹林,慕容栖原本以为,沐月泽会带着她出相府,但是没想到,沐月泽带着她在相府里绕了一圈,竟然到了祠堂。
要见的人是茹夫人?一个茹夫人有什么好见的啊…
慕容栖丢了个白眼给沐月泽,至于大半夜然她牺牲睡觉的时间来这里吗?
沐月泽薄唇勾了勾,把唇贴在慕容栖耳边,“仔细听。”
慕容栖怀疑的看了沐月泽一眼,但还是沉下心来,仔细的听了起来。
“呜呜呜,你…怎么办。都。是你。”断断续续的,祠堂里传来了女人阵阵的哭声。
阴森森的祠堂,女人的哭声,慕容栖不由打了个冷战。
见慕容栖的反应,沐月泽不自觉的把她往怀里抱了抱。
慕容栖转头,对沐月泽做了个口型,“茹夫人?”
沐月泽无声的点了点头。
茹夫人在跟谁哭诉?总不会是慕容裕丰吧?看慕容裕丰的样子,平时对茹夫人并没有多宠爱,此时会半夜跑到祠堂来听她哭诉?
想了想,慕容栖否定了这个想法,不是慕容裕丰,那会是谁呢?大半夜闯相府祠堂?忽然间,慕容栖想到了那天在鲁阳王府跟茹夫人私会的那个男子,不会是他吧?
回头看了眼沐月泽,像是能看出她的想法般,沐月泽轻轻的对慕容栖点了点头。
居然真的是那个男人!这个结果,有些意外,但似乎又是理所当然,原本慕容栖只觉得,那个男人跟茹夫人保持着那样的关系,不过是在利用茹夫人而已,现在看来,那个男人在知道茹夫人被关进祠堂的当天晚上,就能来看茹夫人,这说明那个男的,对茹夫人应该还是有点真感情的。
“放心。出来…雪儿…”接着,里边又是那个男人断断续续的声音。
听的不大清楚,慕容栖皱了皱眉,想要离的更近一些,可她还没动,沐月泽放在她腰间的手,就是一紧,带着她离开了祠堂,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你干嘛啊沐月泽!”慕容栖怒瞪了沐月泽一眼,带她来的人是他,现在还没听两句就要带着她离开的人,又是他。
沐月泽修长的手指,在慕容栖唇边轻轻一挡,慕容栖马上噤了声顺着沐月泽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到不远处有一个人影,正一点点往祠堂这边靠近。
居然又来一个人?
------题外话------
玖玖终于又一次性码了出来了。
问题:泽爷带着他媳妇儿半夜去见谁了?
还有大家猜猜,这个来的人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