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们路过一个摄像头连接处,前端带锹甲的微型恐怖机器人就会提前出动,钳断摄像头的数据线和电线,所到之处,所有的监控设备都成了敌人在楼道里的摆设。
“还有约七八层,才能抵达生化反应堆机组,”维克多在对讲机里说,“炸掉生化反应堆机组,尤里神殿就会失去一切能源供应。”
“万事万物都没有顺理成章的道理,”cabal插嘴打断道,“小心一些,大股装备精良的尤里部队已经离开了尤里神殿,向生化反应堆机组前进,目标应该是我们。”
多亏了之前维克多撒出去的会飞的恐怖机器人。此刻它们正隐蔽在各角落里,通过了微弱的电子信号,将画面传到我们从刚才地道里那些盟军身上,捡来的护目镜内。
而在护目镜的显示屏上,我,谭雅和维克多呈“品”字形,环绕在周围;中间的一个图像,显示的正是cabal的虚拟影像。经过一路上那么多事情,我终于能适应并习惯这个“高级版索菲亚”影像了。
“对方用的战术是什么?来袭部队的配置又是什么?”谭雅问道。
cabal的影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恐怖机器人拍摄的监控画面。标准的六人一组作战单位,有的小组配置了病毒狙击手;有的小组没有,仅多了一个火力压制的盖特机枪手;还有的小组里,多了的是爆破专家、电子通讯员、生化部队之类的士兵。没有一个小组的尤里士兵,用的是心灵辐射头盔。他们都用了拖一根长管到背后箱子的枪,箱子则连接了自己的头罩。
看他们的装备和配置,真可谓是我见过的,最专业的尤里士兵。
每个组还配备了一台奇怪的机器。那玩意看起来极其笨重,三条腿呈三角形,支撑在地面上。这个机器头顶上装了一个巨大的圆盘,在圆盘呢四周,还有有无数的探测口伸向四周。机器的前部装了一根直指向前方的双炮管,随着机械向前滑动行走,炮管也一抖一抖的。
“那是爱因斯坦在波恩地下研究所开发的遥控坦克,”谭雅咬牙切齿地说,“原本是在狭窄的地方巷战时,打击敌军小部队用的。”
现在看来,尤里把它改进了一下,用于弥补尤里神殿里的监控死角,并可以在走廊进行火力压制。
“体型偏大,但行动灵活。远程操控,可视,可红外,可雷达,拥有一定的掘进能力。炮管和下方两台盖特机炮,可以提供强大的遥控火力输出,”cabal分析完之后总结说,“系统建议,以我军的现有的装备配置,如果要面对这样的单位,还是绕道而行比较合适。”
“这个无所谓。我已经有让他们不敢下来的办法了,”维克多无所谓地回答说,“cabal,之前的行动计划,现在可以启动了吧?”
“请放心,维克多同志。一切准备就绪,”cabal发出了一声机械的笑声,“诱饵部队,启动。”
“启动”两个字刚刚从头盔里冒出来,原本潜伏在最底部的几十个恐怖机器人,尾部开始像车载点烟器一样变红发热。然后同样分为了六只一组,各组向四周分散开。
在进入到尤里神殿的底部检修层时,我们与一支尤里部队相遇。
我们的速度不慢,但这里设计很别致。尤里神殿是单通道上行,下两层的楼道在最左侧,上两层的楼道则在最右侧。想从底层走到顶楼去,必须完整穿过每一层过道。
电梯也是三层一组的,只能在三层楼间上下。如果想要搭乘下一部电梯,也必须完整地穿过过道。
尤里神殿这样的设计,固然是满足了“最大程度去防御敌人”的原则,却将基地内部人员的逃生时间和可能性,降低到最低的限度。
或者说,神殿的设计者尤里,根本不考虑内部人员逃生的问题。也许他有什么特殊的逃生通道吧。
恐怖机器人的侦查结果显示,敌人在楼道出口两侧埋伏,在过道中间利用办公设备做成了掩体。支起火力封锁点,布下诡雷,用改装后的遥控坦克重布战时监控体系。
可他们不知道,经过cabal处理,在三维立体视觉面前,火力分布点和敌人位置,我们一目了然。
“现在什么计划?”谭雅问。
我还没有作答,维克多抢先回答道:“除了从近距离穿透敌人的全方位封锁线外,还有办法吗?”
“是啊,”我语气平静,“考验光学迷彩性能的时候,到了。”
话虽如此,其实在暗地里,我握紧了拳头,攥出一手心的冷汗。
此刻维克多在检修层入口处攀住了墙面,像只壁虎,小心地挪动着手脚,直挪至天花板上。我们一人披着一块和维克多光学迷彩布一样的披风,戴上电基胶质的手套,跟在他的后面。就这样,贴着楼梯的下缘,爬上了检修层的通风口。
检修层上面,是生化反应堆机组的一层。过道被三个街垒截为三段,每个街垒都有两挺轻机枪和三支突击步枪,都处于上膛的状态。间或还有几辆改进版的遥控坦克,没头没脑地绕着圈乱蹿,好似一群超大号的,装腿的全自动吸尘器。
我跟在谭雅和维克多的身后,伸直双手,蜷曲着双腿,贴在天花板上倒吊着前面。这个姿势对生化人和机械改造人而言不难,对我而言,要消耗的体力,实在太多了。
当然,更感觉到累的,可能是cabal了。隐蔽在各处的恐怖机器人不停地将他和下面人员的位置传回到护目镜,经过cabal的计算,不断地调整光学迷彩外部的变化。
所幸天花板和周围的颜色是一片纯白,而基地的层高又足够,光学迷彩的伪装效果得到最大发挥。
就在这时,下方突然有人站了起来,并且要翻过临时搭的街垒,其中一个在街垒上,和别人通讯。
他的个子很高,头顶距离我们的头顶不足二十厘米,而后面一个想跨过街垒的家伙比这人更高大。
好在从下方的小队全数离开,到后方另有小队前来接替的时候,没有人想过,伸手碰一下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