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铅笔十二号。我一直在想,那家伙怎么会躲过我们的搜索的。现在看来,他混进来了。曲线锯十号四次中断,墨尺七号两次,电钻九号一次。你没有断。”
“电钻九号应该没有问题的,因为他一直都在我的视线之内。”
“很好。你和电钻九号立刻制定一个战术配合。我怀疑我们前往的这片区域是敌人的陷阱,一有异动,击毙曲线锯十号,控制墨尺七号。我们的敌人非常狡猾,不能露出丝毫破绽,此次通讯不存在。”
“曲线锯十号,这里是加密单线通讯。我要告诉你的是,目标已经混进我们之中了,而他可能就是墨尺七号,我们前往的区域也可能是陷阱。目前墨尺七号在我身边。会合后,一有机会立刻控制墨尺七号。记住,我未和你单线联络。”
“墨尺七号,保持自然姿势。除了你我,任何人都可能是敌人,但我不确定。电钻九号嫌疑最大,因为他的夜视视频曾经中断过。待会儿会合后,你要高度戒备。这次我打算用自己做饵。一旦有异动,立刻开枪。此次通讯并不存在。”
通讯结束后,远远观望的我看到。他们的生命讯号显示,一股紧张压抑的气氛,在人群当中蔓延。
“就是这。”墨尺三号打出了一个手势。随后,木工三号的护目镜上就出现了清晰的区域分布图。
“睁大眼睛,敌人可能出现在任何角落。”木工三号直接下令。
厚重的靴子在漫过鞋底的水道中每一次落下,都溅起一蓬水花。这种感觉肯定不好,就像每一步,都朝着敌人期望的方向发展一样。
“我这有发现。”墨尺七号在一根巨大的水泥立柱旁停了下来。
小队呈紧凑攻击队形,队员间互为掩护,相互距离不超过十米。
这是一根绑在立柱上的绳索,另一端延伸至黑暗,似乎是一个简单的套索陷阱,调水槽穹顶上挂着一个人形物体,夜视也看不清晰。
曲线锯十号抬起头,向头上望了一眼,我听见了他心中的想法。
我们真被混入了敌人?如果他真混进来,会是剩下四人中的谁?
该死,墨尺七号的手臂有些僵硬,他一定是在等待机会。或许就是上面那人掉下来时,他以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那上面!
墨尺七号的观察力更惊人。电钻九号的火箭筒背在背上。步枪看似指地,却随手臂呈三十度角做自由摆锤运动,随时可以举枪射击。
而那个方向……果然就是木工三号。他想要干掉队长,制造混乱吗?哼,你太早露出狐狸尾巴了!
而此时此刻,电钻九号面无表情地想,墨尺七号和木工三号间的距离太近了。汇合到现在,一直也没找到出手的机会,他太警惕了。
木工三号的命令响起:“上面的物体没有危险。把它放下来。”
电钻九号一手握着步枪,手指伸进扳机内,另一手反握匕首,切断了绳索。他没有抬头去看坠落的尸体,而是要立刻控制墨尺七号。
但有人比他更快,电钻九号的枪口刚举到一半,曲线锯十号的枪声响起,一道火线贯穿了电钻九号的肩头,带起了一蓬鲜艳的血花。
又是两声枪响,一枪胸口,一枪爆头,曲线锯十号当场身亡。
这两枪的始作俑者——铅笔十二号呲目欲裂。没想到,内奸不是曲线锯十号和电钻九号,竟是墨尺七号,他一个翻滚躲避,回手一枪盲狙。反器材狙击弹的威力,瞬间将墨尺七号整个腰身都给炸裂了。
电钻九号跟着的两枪反击,仅仅打在了铅笔十二号的腿上,而一直高度紧张的铅笔十二号做出了反击,给电钻九号的腹部来了一枪。
此刻,被炸断腰部的墨尺七号突然开始疯狂盲射,至少有五枪打中了铅笔十二号,然后一命呜呼。
枪声停止。第一秒有一世长。
第二秒,木工三号半爬起来,我也从暗处打量“战果”。电钻九号和铅笔十二号奄奄一息,墨尺七号与曲线锯十号死了。鲜血满地都是,就像夸张的后现代主义画作。
第三秒,木工三号的思维开始飞速运转。怎么会这个样子?敌人最多两人,没理由自己的队员全是敌人。可是,就算是自己下令……
但我不想再给他更多的思考时间了。贴在尸体胸口的手雷已经到了三秒的延迟时间,刺目的白光霎时填满了木工三号的视野,紧跟其后的,是震荡每个人耳膜的轰鸣。
“是个陷阱啊!”这是木工三号生前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了。
此时此刻,我这才穿着他们的外骨骼装甲,出现在了爆炸现场。
“这不是猎杀,这是屠杀,”我皱着眉头,“毫无抵抗可言。”
“因为我们有压倒性的优势,而敌人却不知道。”这个cabal,奉承别人的时候还不忘自夸一句。
然后,为保证这几个人的确已经死了,我向每个人的眉心补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