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他还真怕这个小丫头上来掐他几下。看到这个场景,大家都忍不住轰然大笑,连流凌月也憋不住笑了起来。凌星又抹了一把冷汗,接着道:“那条幅根本不是你的祖先写的,而是我的祖先写的。”此语一出,大家都非常震惊,异口同声地催促道:快说。凌星语不惊人誓不休:“你那位祖先凌星也算是我的祖先(说到这里,凌星心里冷汗叠出),不过,我们却是凌家的另一支。”流凌月立即伸出左手掌,把右手食指顶在左手掌心,道:“打住!我那位祖先凌星往上三代均是单传,这一点儿流凌家的家谱上记载的十分详细,你可不要编故事骗我。”凌星心里得意地想:骗的就是你,谁让你逼我编故事呢?凌星只能在心里想想,嘴上却说:“月月,你不要着急,等我说完,你就会明白事情的真相。凌家祖籍古中国sx省hd县元朝末年,天下大乱,因避乱进入sx等到明朝建立,中原地带田地大片大片地荒芜,人口百不存一。而sx境内因为没有战争,所以人口众多。朱元章下令迁sx人口进入中原……”狄安娜插了一句话,问:“哥哥,朱元章就是朱洪武吧?”凌星点点头,继续说:“朱元章建立明朝,改元洪武,因此,民间又把朱元章称为朱洪武。组织迁徙的明朝官员在sx省hd县一颗大槐树下设置官署,所有迁徙人口都在此登记去向并领取官府发放的安家费。因此,从hd县走向中原各地的人都把自己的祖籍定为hd县凌星为了增加说服力,索性讲了这一段历史,让大家听得津津有味。“凌家迁到了洛阳,遇到一位老中医,得传中医绝技。”凌星说的是凌家的家史,他并没有说谎,因而讲得理直气壮。“这位老中医医术非常精湛,他看中的是凌家的诚信和善名,因而倾囊相授。传授完他的医术,这位历史上并不出名的老中医飘然而去,不知所踪。凌家敬为仙人,并给子孙后代立下铁规,那就是不能用此医术聚敛不义之财,而是为民造福。因此凌家的医术虽然精湛,且名医辈出,但凌家并不很富裕。到月月所说的她们家先祖凌星时,凌氏诊所传承五百多年,凌家也仅为小康之家,连一个卖狗皮膏药的江湖郎中也不如。凌家不仅以医术传家,而且也以诗书传家,甚至比一般的书香人家还要有书香味,尽管凌家没有出现所谓的艺术名人。凌星的祖父并不是只有一个儿子。老太爷年轻的时候曾经周游天下,并在风景如画的江南苏州结识一位姑娘并相爱。后来他们生下一个男孩(凌星想像着自己跪在爷爷面前,祈求着爷爷的原谅),但是那位姑娘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纵然老太爷有高超的医术,也阻止不了妻子的离世。再后来老太爷要回家传承凌氏诊所,但孩子却被妻子的父母留下了。因为老两口儿膝下只有一女,他们要靠这孩子养老。尽管老太爷想把他们带到洛阳,可是老两口儿故土难舍。老太爷不敢违逆父母的严命,只有抱憾离开了苏州。”说到这里,凌星深深地叹了口气,既有对自己不得不撒谎的无奈,也有对自己故事中的老太爷的遗憾。大家听得如痴如醉,都沉浸在凌星的故事里了。凌星的故事,前半部分是真的,后半部分是编造的,放在一起,让人不得不相信。凌家的家史也只有凌家的人才知道,因此,流凌月开始相信凌星并不是编故事了。流凌家的家谱同样包含了凌家的家史,流凌月虽然不太熟,但也知道凌星没有说谎。因为,凌家祖上得到中医医术确实被视为莫大的仙缘。另外流凌月清楚地知道,她家里珍藏着大量凌家祖先留下的绘画和书法墨宝,这些东西如果拿出去,必定会是拍卖行的宠儿。流星先祖因为把大量的精力都用在了科学发明上,所以没有传承到凌家的书香味。
凌星耸耸肩,把两手一摊,道:“以后的故事,想必大家都清楚了。”谁知伙伴们齐声道:“不清楚。”凌星面色发苦,看来大家听上瘾了,他的故事还得继续:“老太爷回到家里,父母早已为他定好了一门亲事。后来就有了凌星的父亲,又有了凌星。而苏州的男孩也得到了凌家的真传,他们也遵从凌家的铁规办起了诊所,这就是我的祖先。祖先一直到爷爷奶奶去逝后,才恢复了凌姓。祖先的儿子跟凌星是铁哥们,月月家的条幅就是他送给凌星的十二岁礼物,并由凌星盖上了自己的篆印。你们如果不相信,我现在就给你们再把那条幅写一遍。虽然没有祖先写得好,但你们看着像回事就行。”文纪牧野对华人的书法非常喜爱,他就收藏着凌星写的许多笔迹。他惊喜地问:“难道凌哥还会怀素草?”凌星点点头,道:“是的,这是我们家的传家书法。”阿里巴巴遗憾地说:“可惜这里没有笔和纸。”英子撇了阿里巴巴一眼,嗔怪道:“阿里,不知道就别乱说。我亲眼看到凌哥把笔墨纸砚都放进了他的戒指里。”大家惊喜万分,催促着凌星赶紧拿出来。
凌星的神意进入手指上的戒指,把笔墨纸砚全部拿出来。大家看到这些犹如文物似的古董,都是啧啧称奇。文纪牧野摇头晃脑地给大家介绍道:“这种毛笔是zj湖州出产的湖笔,又称湖颖。你们看,湖笔具有尖、齐、圆、健四大特点,笔锋透亮,这是湖笔中的极品。”他又拿起一个盒子,从中倒出一方晶莹漆黑的雕刻着龙凤呈祥图案的墨锭,说:“你们看,这是徽墨中的极品龙凤呈祥。徽墨其坚如玉,其纹如犀,素有拈来轻、磨来清、嗅来馨、坚如玉、研无声、一点如漆、万载存真的美誉。”随后文纪牧野又向大家介绍了宣纸和端砚,最后特别提到了洛阳的澄泥砚。甜甜喜滋滋地说:“我们家明明知识渊博,对文房四宝道来如数家珍。明明,我爱死你了。”说着,甜甜突然抱住文纪牧野,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文纪牧野红着脸,但眼中却掩饰不住得意的神情。凌星也赞道:“明明讲得不错,在中国书法知识方面看来是下了一番苦功夫。”文纪牧野谦虚道:“和凌哥比起来,我连小学生也算不上。不知道凌哥能否教我怀素草?”凌星不加思索道:“怀素草不适合你。如果你想学习书法,跟我学行楷吧。”文纪牧野拍手道:“原来凌哥还会行楷,那太好了。正好我也喜欢行楷,你可一定要教我。”凌星点点头,打开砚台,取出徽墨,正要磨墨,文纪牧野连忙抢过墨锭,在砚台里放了清水,不紧不慢地磨起墨来。
凌星提笔,饱蘸墨汁,运笔如剑,龙飞凤舞,在宣纸上飞速书写。书成,大家赞不绝口,而且啧啧称奇。因为凌星的字迹和凌氏诊所的条幅几乎一模一样,即使不懂书法的人也能看出来,凌星现在写的条幅大气磅礴,没有一点儿稚嫩的笔法,其字里行间笔走龙蛇,自然天成,似乎融入了整个宇宙。这个条幅跟凌氏诊所的条幅,很像是一个成年人和一个少年所写。这里深懂书法的文纪牧野也没有看出,这两个条幅为同一人所作。英子则感到非常困惑,按说,即使同一幅书法,如果在不同的时间写出来,也不会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