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给我的钱和脸，懂么？”陈倦忽然睁开了眼睛，“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你积了什么德能让林家这么帮你，不过，三个月以后，还不了钱我就让你当我这院子里的花肥，可以么？”

他的语气又变得温和而可亲起来，就像是一个慈爱而jīng神的普通中年人：“凯子，帮我记着。三个月以后我可能会忘了，我院子里的花儿可不会忘。”

“一言为定，”老刘挣扎着站了起来，“就按你说的办，我会准时还给你钱。”

陈倦没有在笑，看着老刘的神情就好像在看一袋刚刚送到的花肥。

“送客！”

夜里，老刘躺在床上，似乎还能够感受到两边肩膀上的剧痛。

其实过了那一时，胳膊和手腕扭回去以后好像就没事了，那个叫凯子的男人做这件事很熟练，他好像就是想让老刘那一刻疼一疼而已，当那场谈话结束以后，他就让老刘的肢体回了原地。

可是老刘这年纪几乎已经能够当爷爷了，对于疼痛的耐受能力也就低了很多。

他要怎么做呢？整整四百二十万，他要怎么样，才能还得起那么多钱呢？

他不能连累宋苒，更不能连累张若澜或者杜莺歌她们，他必须要自己补上这个洞。

次日清晨，老刘早早从睡梦中醒来，没滋没味地吃完了早饭，就又开始思考自己该如何还上债务。老刘知道自己瞎了大半辈子，连字也认识的不全，想要还完几百万的债务不知道要多辛苦。

然而他也明白，在家里干坐着是绝不会相处好办法的，干脆出了家门，在周围闲逛了起来。

老刘所住的这个城中村存在了很多年，里面横七竖八的小路就像是迷宫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刚住进来的人胡乱走绝对会迷路。老刘光顾着想心事，不知怎么就走到了一条十分特殊的街道上。

这条街看似与城中村里面的其他地方没什么区别，都是都是破旧脏乱的；街边似乎是开了不少店铺，但一个挂招牌的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卖什么的；道路两遍还有几个人坐在地上摆摊。或许是因为现在时间还早，街上冷清极了。老刘走在街上，却并没有人为了招揽客人而吆喝，反而都低着头，爱搭不理的。

老刘走在街上，明白自己恐怕是误入了一条卖古董的小街。

这样的地方，他年轻时也常来，凭借着自己的眼力曾经赚到过不少钱，后来眼睛坏了，古董生意也就放下了。走在古董街上，老刘感到有些怀念，又像十几年之前一样仔细打量起摊子上的货物来。

这样看之下，到是让他看中了一样东西。这是一块圆形的玉佩，挂在一根灰扑扑的绳子上，看着十分不起眼。但是老刘凭借自己的经验判断，这绝对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

摊主见他停下看货，cào着一口有浓重口音的普通话说：

“不讲价，看好就收走。”

老刘没说话，他知道这时候自己不能表现得太急切，否则摊主可能会提价。

蹲下来随手拿起半个破瓷碗，老刘靠着余光又仔细看了看玉佩的雕工和成sè，确信自己这回能捡个漏。于是问摊主：

“多少钱一件？”

“你收哪个啊？”见他要买，摊主立刻就jīng明起来，看似和善地笑了。

“看你要多少。”这种时候是绝对不能让摊主知道自己究竟想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