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玉郎大大咧咧坐到椅子上,抓起一根小黄瓜,啃了两口,道:“我可是你夫君啊,你让我作我就作啊,我多没面子?”
梅寻雪面色一变,瞪了他一眼。
白玉郎翻了翻白眼,回瞪过去,道:“瞪什么瞪啊,你以为就你会瞪么?”
梅寻雪气鼓鼓地瞪着他,想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以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道:“你要是肯作,今晚……今晚我就让你回房睡。”
“什么?回房睡?”白玉郎终于还是听到梅寻雪的话,又惊又喜,可随即便漫不经心地道:“回房睡算得了什么条件啊……不过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你先说说题目吧!”
梅寻雪背着手想了想,嘴角一弯,笑道:“那就以爱情为题吧!”
“爱情么?”白玉郎愣了愣,拿起了笔来,皱着眉头来回踱了数步,便笑道:“有了!”
他抓过一张纸,将笔蘸饱了墨,便开始一笔一划地写起诗来。
梅寻雪却不禁有些怀疑:“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想出来,这家伙该不会是想糊弄我吧?”
白玉郎前世也就小学学过几堂书法课,现在能勉强记得握笔的姿势就不错了。不过好在他钢笔字写得不错,现在用毛笔写,写的又是繁体字,虽然吃力,却也不至于太过难看。
梅寻雪看到白玉郎握笔写字的姿势,不断地皱眉,再看他歪歪斜斜写出来的字,更是变了脸色。
可是当白玉郎写下“纤云弄巧,飞星传恨”的开头时时,梅寻雪神色开始由鄙夷转变为惊喜。她紧紧屏住呼吸,生怕自己打断白玉郎的思路,而是自己错过这迷人的的佳句。
等到白玉郎写出“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几个字时,梅寻雪终于不由自主地惊呼道:“这么好的诗,真的是你写的么?”
白玉郎笑了笑,没有作声,一口气将秦观的这首鹊桥仙写了下来。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梅寻雪轻轻将这首诗吟诵出来,眼中神采连连,转头又向白玉郎问道:“这首曲词是首好词,可是我却看不太明白。这词讲的是一对男女私会的事吧,可是他们是谁,为什么会在天上相会?还有这鹊桥又是什么,有什么来历么?”
“这……她不会是连牛郎织女的传说都不知道吧?”白玉郎一怔,想到自己现在是在另一个时空,这里的历史不同,自然也未必有牛郎织女的传说。他哈哈一笑,道:“这首诗里的故事来自于我小时候听过的一个传说,里面的男女主人公叫做牛郎和织女……”
白玉郎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听惯孤儿院阿姨的床头故事,也多多少少继承了阿姨说故事的能力。这牛郎织女的故事经他口中说出来,倒也绘声绘色,引人入胜。梅寻雪听的聚精会神,完全沉浸在了故事世界中。
等白玉郎把这个故事完完整整说完,梅寻雪还沉浸在故事中,半晌才从这个这个故事中回过神来。她结合这个故事,品味白玉郎前面所写的那一首词,更觉意味深长。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梅寻雪念着这两句诗,望向白玉郎的目光中带了一丝从前没有过的温柔。
虽然她以前不喜欢白玉郎,可是内心却深受到三从四德的束缚,既然成了白玉郎的妻子,也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了。不过她打心底里还是幻想自己的相公是一个满腹经纶、出口成章的大才子,满足一下她小小的虚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