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返身走到牢房前,伸手透过铁栏掐住了魏熵的脖子。
狱卒跟了过来,眼瞪着魏熵狠道,“丁统领说了,这个人,大家想怎么罚就怎么罚,死了无所谓,只是别死得太轻松!”
裘槐怒视着魏熵的眼睛,恨不得直接掐断他的脖子。“连自己的妻子都这样侮辱,你他妈真不像个男人!”
魏熵一副得意邪狞的嘴脸看着裘槐,“在你那里才是个宝!她在我这里,不过是个泻火的玩物。你要不要听听我们是怎么快活的,妓房里……”
裘槐猛地扇了一巴掌,打得他说不出话来。
关了这么久,连求生都不想了。跟这样的亡命之徒置气,着实没什么意思,倒是拉低了自己的档次。
裘槐松开了手,“把舌头割了,省得污耳!”
狱卒应是,立刻照办。魏熵还在拼命说些难听的话,裘槐已经不在意。
男牢过后,里边才是女牢,中间隔着一道门。
门一关上,后面的声音便阻隔开去,有一个女子连滚带爬地从棉被中出来,趴在玄铁栏上,“阿槐,阿槐,是我,我在这里,我是阿霜,阿槐救我啊!”
陆霜一叫,其他人都跟着叫了起来,狱卒赶着稳了秩序。
裘槐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陆霜,心中有些恍惚。这个人,早已不是记忆中的模样,或许是她变了太多,也或许是从前自己的记忆中美化了,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裘槐庆幸自己走了这一趟,让自己从回忆中醒来。
他是来做个了结的。
陆霜还抱着希望,“阿槐,你还是那个阿槐对不对。你当初拒绝了那么多女子,只愿跟我好,你是爱我的,我知道,我知道。我也爱你,我一直都只爱你一个。阿槐,我们忘掉一切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们以前那样多好。”
有同关在牢中的女人讥笑起来,被狱卒喝止。
裘槐皱眉,当真是完全变了。
都这个时候,还在说着这些话。当着这么多人,什么话都说得出。
还有什么脸来提从前?从前的陆霜,不会不顾脸面。
看着陆霜现在的模样,裘槐对陆霜所有的遗憾和愤怒都像烟一般散了去,到此才算是真是陌生人。
裘槐打断陆霜的话,“我是来放你走的。到底相识一场,若不是我出事,也不会这般,就当是一种补偿,从此你我再无瓜葛。”
不想再听从前的事,从前是他看走了眼。
陆霜听了心内发慌,她知道裘槐会恨自己,但裘槐来见她,就说明还放不下她,还念着旧情。
“阿槐,我懂的,我知道你怨我,但是我也有苦衷。我知道说再多也没意义,也知道我有多对不起你,所以我愿意用我下半辈子来还债。我嫁过人,伯父一定不接受我了。我没关系,哪怕做妾也没关系!”
裘槐不可思议的看着陆霜,她真的以为两人还有可能?
“但是修为必须留在这里。”裘槐硬着心肠道。
放了她可以,不能给丁念儿留下祸患。
陆霜终于尖叫起来。
没了修为,她还有什么?她都听说了,他们陆家已经被抄斩了,不管是鹰王这儿,还是皇上那里,都没了她的容身之地。
裘槐果然是对她没心了。
陆霜拼命地喊,“阿槐,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们一起六年,难道都是假的吗?”
是真的,但你早已丢弃如垃圾,而今我也放下。
裘槐转身走了出去。
离开囚牢,裘槐一身轻松,看向自己眼前的路,翻身上马,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