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只听得淡淡地一声怒骂,应声倒地一名青衣捕快,一名身材魁梧的黑衣人从树上猛然掠下,一剑劈倒了一名青衣捕快,如此大力的剑法威力惊人。
“师父!”李元青险些惊呼出声,黑衣人正是李元青的师傅大力铁剑赵克明。但李元青身体早已衰弱至极,根本无力动弹。
“快,背上元青离开这里,等那两个蓝衣捕快回来就走不了了!”赵克明迎上两名紫衣捕快的钢刀,展开殊死搏斗。
“嗖!”一响过后,漆黑的夜空燃起了美丽的焰火,赤红焰火顷刻间便消散了。
丁佩伸手钻进囚车,伸手去扶李元青,却被李元青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了丁佩的手。
“你们快走,别管我!”
“你不走,还要等死?告示上写明了斩议决!”丁佩又急又怒。
“你们能来我很高兴,但我真的不能走,我的双亲还在捕衙里关押着,我不想让二老流落江湖,而我若是逃走了这一生便是亡命江湖,谁来照顾我的双亲,我也不想背负杀害无辜凶手之名生活一辈子!”李元青说着说着竟呜咽了起来,摸着额头拼命地挤压着双眼,生怕会流下悔恨的泪水。
“你先逃出来,我们再去救伯父伯母啊!”丁佩劝道。
“是啊,不要犹豫了元青,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赵克明打退了两个紫衣捕快,迅速过来帮忙搀扶李元青。
“都不用走了!”
一袭蓝衣,在林中窜出,若惊鸿一般,正是张鹏看见信号箭火速赶回来。
“大胆狂徒,官家在此!滥杀无辜,你可知死罪!”张鹏似在宣布刑罚一般。
“你又怎知是我等杀人?”丁佩说道。
“哦,居然是女悍匪,倒是少见!”张鹏也是惊讶。
“我等亲眼所见,看守囚车四个捕役兄弟被你所杀!”一个青衣捕快指证道。
“那四个捕役倒是我亲手所杀,那两个彝人却不是我杀的!”丁佩辩驳道。
张鹏一听死了四个看守捕役,怒火中烧,愤怒地道:“彝人是不是你所杀,已经不重要了,打杀官差罪加一等,已经够你死十次了!”
“反正你们这些朝廷鹰犬喜欢办些冤假错案,又怎会在乎多两条人命在我手上!”丁佩嘲讽道。
“不错,张乔松又怎会是李元青所杀,和睦几十年的邻里又怎会杀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你们亦可疑案当斩,那先前这彝人死在房中,你与另外一个蓝衣捕快最先进入房中,你俩是不是也是杀人疑凶,是否也可以疑案先斩呢?”赵克明笑着问道。
“阁下就是为了如此戏言几句,便枉杀了这一对彝人夫妇?”张鹏早已断定这彝人夫妇是眼前黑衣人所为,因为眼前的黑衣人手中的兵器与彝人夫妇的伤口完全匹对。
“不错,那彝人夫妇是我所杀,我就是要告诉你们,不是所有的疑案都当先斩!”赵克明丝毫不惧。
“狂徒,草菅人命,纳命来!”张鹏拔出手中长剑,直刺赵克明而去。
“速速带走元青!”赵克明交待一句,便提剑迎上。
“走吧,我带你走,江湖这么大,我们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再回来接伯父伯母。”丁佩央求道。
“你走吧,我不想拖累任何人,我只是个市井小民,我有父母在,我不想要那漂泊的江湖。”李元青摇头决绝地说道。
“你都死了,还能有什么?”丁佩愤怒地吼道。
“死了,至少能换双亲后半生不受连累,而于我也算是种解脱吧,反正也累了!”李元青身心疲惫,此刻一副求死之心,更好似一滩烂泥。
“你怎的就变了,一个穷小子在山上学艺之时,无论如何辛苦,你总想着出人头地,无论怎样的屈辱,你总想着奋发图强,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总想着学你一样坚强,不被人打倒,如今你怎的就变成了懦夫!”丁佩眼眸含泪,说到情动之处竟让皓齿咬破了红唇。
李元青闭上双眼,往昔历历在目,可又能怎样呢?斗不过钟宝的权势,屈从于钟鸣做了个家奴;比不过赵麟的天赋,有了名师却也只学成半吊子;一个穷小子,却心心念念一个富贵人家的千金大小姐;想要入世,却落得被这世俗所戕害;人生末路,莫过于此!
“你滚吧!我是个废物,莫要管我,若此番赴死,也算世上少了个多余之物!”李元青转过身去,斜靠着囚笼,不再理会丁佩。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就是想走也不行了!更何况想带走我手中的囚犯。”
粗犷的声音从林中远远传来,夏瑞从林中挟风雷之势奔袭而来。没有丝毫的技巧和身形,夏瑞的轻身功夫纯粹的就是速度和力量的集合,一眼就能看穿的速度,但就是震惊于这样的速度与力量兼具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