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错,你是犯法了,跨境单独执法违了法理,因私废公枉了国法,所以我保不了你了,等着监察司的人来调查吧!”邢彪说完之后,便不再看李元青一眼,补充道:“暂停职务,把你的捕服和佩刀交到库房,你先回家等候传唤,调查清楚之后再来捕衙。”
“既然大人如此计较,元青也直言禀告,这捕服是郡守钟大人赐予的,我自还钟大人,至于佩刀不慎遗落家中,我自会寻找上交,若交不上便付十两纹银,至于监察司的官差寻我恐怕有些困难,出来衙门我自先去寻监察司,以后这捕衙的捕役我便辞了,告退!”李元青不卑不亢地说道,再没有任何顾忌,因为此刻的邢彪在李元青眼里已经不是领导,那就没有所谓的顾忌。
李元青已然心生退意,一来虽入了捕门时间不长,但确实看透了不少东西,捕役注定是个没有前途的职业,永远只能做个暗处的影子,何谈理想与抱负,而且这邢彪与钟鸣二人明争暗斗,李元青做一个磨心,老是围着转悠两处周全,实在难做,既然投名状交给了钟鸣,那便果断追随钟鸣了,不再跟这邢彪受那些瞎气委屈。
邢彪不以为忤,反倒是淡然一笑,以同等之交的礼数周全地说道:“自便!”
李元青转身出门,骑上枣红马,又买了一坛子烈酒,准备回家畅饮,先回家找回佩刀,然后再去郡守钟大人府上说明情况,看看能否换个衙门司署,若再讨官,一定讨个领取朝廷俸禄的官,不再做这临时小兵。
李元青前脚刚到家中,准备四处翻寻佩刀,却发现家中早已被人翻得一团糟,父母双亲也不在家中,家中难道遭贼了,李元青心中已经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家中附近四下寻找双亲,均不见踪影,仔细查看家中又无打斗痕迹,又无血迹,至多就是遭窃,为何双亲均不见了。
从家中出来,李元青骑上枣红马,准备去外婆家里打听母亲下落,刚一上马,周围埋伏的捕快迅速跳将出来,二十余人,与昨夜梦境何其相似,紫衣捕快,青衣捕快周本权,看守枯灯的小捕役,一个不差,反还多了两个蓝衣捕快,皆是看着眼生的。
“还往哪里逃?李元青,快下马伏法!”镇捕衙的紫衣捕快开口吼道。
“李元青未犯国法律例,何来的伏法一说!”李元青心中不祥之感浓浓郁郁,已知今日之事难以善罢。
“你这杀人凶手,昨夜杀了本镇的张乔松,还敢抵赖?”紫衣捕快说道。
“昨夜我在郡城悦来客栈休息,怎会在这杀人?而且我并不认识你所说的张乔松是何人?”李元青心中大骇,难道那个奇怪的梦境作祟。
“张乔松便是本镇卖红砂糖的老张头,而你昨夜的确杀了老张头,一刀毙命。”紫衣捕快说道。
李元青已经慌神了,老张头果然死了吗?难道昨夜那不是梦境?那是真实的凶案现场!不对,就算梦境为真,那鹰钩鼻申冲呢?申冲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难道镇捕衙的这些捕快都是申冲的同谋!
“不,不对,我没有杀人,是你们设局害我,昨夜我在梦里都是你们害我!”李元青心乱如麻,语无伦次地说道。
“哈哈,梦里,李元青勿要再装疯卖傻了,下马投降吧!你若是清白的,衙门自会还你公道,你若是凶手,纵然逃到天涯海角也难逃法网!”站在远处的一个蓝衣捕快神色庄严地说道。
“不,我不是凶手,你们想要陷害我,你们联合镇捕衙和黄员外,一起设局来害我,我要回郡捕衙,沈大哥一定可以给我证明还我清白!”言罢李元青调转马头就要离开。
“南广郡捕衙不能承办这起案子,这起凶案已经连夜上报府衙,南广郡衙申请回避,现在指派我们威兴捕衙权力侦办此案,你若再前行一步,立刻让你血溅当场!”蓝衣捕快亮出手中长剑,威风凛凛站在高处。
“你的双亲就在镇捕衙,你若潜逃,你的双亲就要代你受罚,你一日潜逃,你的双亲就要流放一日,年过半百的人背井离乡,你可要想好了!”紫衣捕快说完之后也抽出腰间的钢刀。
李元青头脑中嗡嗡直响,一片空白,但只听得双亲下落,便放开了心中最后一丝牵挂,这不是梦境,果真杀人了,人生便从此结束了,沦为阶下之囚流放三千里之地,或者是尸首分离。
李元青只觉得天旋地转,双手一松,马缰滑落,李元青也重重地摔倒在地,额头磕在了街道的青石上,青石经过几天的暴晒,一见这血液,很快便吸干了去。
十余个捕役瞬间扑上,枷锁铁链绑缚,转瞬便将李元青绑缚成铁人,丝毫动弹不得。
“带走,先带回镇衙门,加派重兵好好看守,待我与秦大人再去现场查勘!”先前亮出长剑的蓝衣捕快对着镇衙门的紫衣捕快说道。
两个威兴捕衙的蓝衣捕快瞬间便消失在众人眼前,这等武艺绝不是寻常捕快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