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的爬到他面前。

之前的冷面崩塌的一点也不剩。

“爹。”乐无忧笑着伸手摸上了他的脸。

轻柔的，一点点的擦干他脸上的泪痕。

乐天愣愣的看着他的动作，眼泪无声的落下。

“爹，答应我，收手好不好？”

“好，好。”乐天低下头，握紧了他的手，泣不成声，“爹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那就好。”乐无忧满足的一笑，看向不远处的两人。

“这次，恐怕是真的要告别了。咳咳。”

乐无忧说着，咳出一口鲜血。

萧言和唯渡震惊的看着他，乐无忧……

最后，乐无忧看向了萧熙月。

“熙月姑娘。”

萧熙月直接打断了他，垂下了眼:“无忧，你别说了，你一定会没事的！”

“熙月姑娘，何必骗我呢，我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乐无忧笑笑，露出一个像第一次见面一般的，略带傻气的笑。

“熙月姑娘，我有一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乐无忧眨了眨眼，凑近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柔和的声音，一如初见那样，徐徐的飘入她的耳内:“我心悦你……”

我心悦你！原来是这样。

“啊哈哈哈。”乐天崩溃的大笑着站了起来，眼泪还在不停的流。

“我究竟是干了些什么啊？无忧，我的无忧！！”

“药丸本来就是为了你准备的，婚约也是为你作保，那些障碍都是为了你要扫除的，结果，居然是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杀了自己的儿子！！”

“哈哈哈，报应啊，报应啊，这都是我乐天的报应啊……”

几人都没有注意到，远处两个少女满脸惊恐的捂嘴跑了出去。

萧熙月没有理会乐天的话，而是沉默的将怀中的乐无忧抱紧。

远处的萧言和唯渡也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在原地，沉默的看着这一切。

过了许久，久的萧熙月全身都麻痹了起来，这才稍稍松开了乐无忧，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

看着他含笑的嘴角，萧熙月轻柔的将他凌乱的发丝一一理清。

“无忧，我这就带你走。”

说完，萧熙月强忍着周身暴乱的气血，将乐无忧稳稳当当的抱了起来。

还没走出一步，路就被人挡住了。

乐天挡在她面前，状似疯癫:“不准走，把我的儿子留下！！”

“留下！”萧熙月毫不客气的冷哼一声，“当初我就不该送他回来！！”

要是不送他回来，那个那个傻气的书呆子也不会死。

“你！”

“怎么？害死了无忧还不够吗？你没有资格！”

“没有资格……”乐天喃喃自语，一个没站稳居然摔倒在地，又哭又笑:“哈哈哈，是啊，我没有资格，咳，我没有资格。”

看着乐天呕出一口血，萧熙月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眼神冷如寒冰。

“乐天，我希望，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你。”

“我们走。”

“主子，我来吧。”萧言伸过手，想要接过她怀中的乐无忧，却被她躲过，伸出的手就那么僵硬在了半空中。

“言，我要自己来。”萧熙月看着怀里的乐无忧低低一笑，“让我送他最后一程。”

明明此时她是笑着的，可萧言觉得，这是自己见过的，最悲伤的表情。

到了最后，也没人知道在乐无忧临死之前，到底和萧熙月说了些什么，那是独属于，两个人的秘密。

而现在，是萧熙月一个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