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马车颠簸而使得张世平伤势加重,大郎也刻意放缓了速度,每个人的内心都是十分沉重的,当然,除了那位金疮医,当好手将他硬生生拉到马匹之上,带到这荒郊野外之时,他整个人都惊恐不安,而下马见到祢衡之后,惊恐消失不见,只是有些无奈的说了一句,为何又是少君?
在最近这段时间里,祢衡几乎就是将临沂医馆之人当作祢家私医来用,也成为了所有金疮医最为熟悉之客,所幸祢衡出手也是大方,这些金疮医也乐意相助,在暂时平定了张世平的伤势之后,他们便朝着祢府的方向驾车而去,祢衡却不是很希望张氏见到如今的张世平,他深深知晓阿母对于这位舅父之情,若是见舅父此等模样,心里定然悲痛,而临沂之中何处可为张世平之藏身地?
到达祢家府邸之时,祢衡猛地翻开了车帘,从马车之内跳了出来,看到祢衡跳跃而出,周围一行人都停下了脚步,祢衡看了看他们,便直接来到了隔壁的曹府面前,有些深沉的看了看上面的封条,朝着左右示意,大郎真想说些甚么,门客们却是直接一剑砍断那封条以及锁链,直接打开门便走了进去,马车紧紧跟随其身后,这个时候,大郎方才说道:“如此便拆了官衙之封条,是否会惹来甚么麻烦?”
祢衡挥了挥手,有些随意的说道:“无碍,或许过些时日官衙便将此地地契交与吾手...大郎,汝带些人手休整此处!”,这里许久没有人烟,此刻却是脏乱的不成样子,四处都是沉积的灰尘,不过这依旧遮盖不住那奢华之装饰,要知道曹老公自从搬迁此处之后,动用了半生积蓄,方才筑成此等模样,这本是欲交与从子曹奕的,谁曾想最后却落入祢衡之手。
来到宅院内部,祢衡仔细打量着周围,曹府本身就是几处楼院,只是宅院之内过于繁琐,只需要在内部改迁稍许,便直接能为酒楼而用,在这种时候,祢衡也不会想着做的多麽恢弘壮丽,乱世将至,只需要能够实现基本之用便可,大郎又从祢家之中招来些家奴,开始清扫这脏乱的府邸,在门客与好手们的相助之下,这里很快就变得净洁起来。
祢衡又令人将张世平安排在屋子之内,一众好手游侠也尽数留在此府邸之中,但是韩浩却以门客不可不在君旁为由,率领几位门客继续留在了祢家府邸,祢衡也知道这是为了保护自己,也就没有出言反对,在解决了一众事情之后,祢衡干脆直接将金疮医留在此处照顾张世平,而钱财自然是祢衡所出,看着日渐多出的财务清单,祢衡也是有些头疼。
回府之后,祢衡也尚未与张氏透露出任何消息,在祢衡开始执掌祢家之后,张氏便整日与阿菱坐与屋内或是叙话,或是府内游玩,对于祢家一切事务都不在注意,这到也让祢衡安心了许多,若是张氏一直以祢衡年纪幼小为由插手祢家事务,祢衡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实现心里所谓的雄途伟业,可是如今的情况就依旧好很多了,只要自己能够安心的实施谋划,想必实现自己所望都不是甚么难事。
而次日,韩浩便带着门客们外出欲召些匠人与帮工,在这个时代,私家工匠几乎是十分少见的,几乎都是官作官坊之中方能找到些本事不凡的工匠,可是若是以官匠以为私事,也是触犯汉律的行为,不得不说,汉律在达到一种完备的同时也达到了一种变态的程度,虽然这些律法大多是化简秦朝律法所形成的,可想而知秦律是多麽的繁琐,也无怪乎人唤之曰暴秦。
为了尽快完工,韩浩迅速派遣门客四处宣扬,而在临沂之中,百姓们也就很快便得知了此消息,少君购之曹府,欲建聚贤楼,百姓可往而助之,一日可取十钱,虽然这价格不高,但是却能让这些无处出力的百姓在劳动之中获得一天之吃食,曹府之前很快便聚齐无数百姓,祢衡此时自然是居与书房之内看书,在书房之中,阿菱点起香炉,祢衡身披长袍,散着发,轻步在屋内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