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衡作为士子一员,自然也是各种讽刺宦官,不时便赢得士子之好感,孔融更是拉着祢衡手不放,言语之中都似乎将祢衡引为知己,天文地理,无所不谈,天黑之后,便立刻有小厮熟练的点上火烛,宴会并未有散去之意,而那些士子们也没有甚么不习惯的,想来都是习惯了孔融这样的作法,士子不少,话题也未有断绝,谈至晨,方才有士子退去。
而更多者却是直接留宿与孔府,祢衡尚有正事未办,路途又极为遥远,自然是要留宿多日,初次与孔融相见,祢衡却唯有甚么陌生疏离之感,一夜之间便成为忘年之交,在历史之上,孔融与祢衡也是极为要好的好友,或许二人的秉性相同,一样的疾世愤俗,一样的才高起狂,年少知名者或许大多如此。
二日早晨,便有一女唤醒祢衡,又为之更衣,原先习惯了阿苓的祢衡却有些不习惯,冠帽都是他自己所戴,进了食,便又与孔融跪坐叙话,孔融并未以年纪而无视祢衡,祢衡知道也该说正事了,他面色稍恭,有些严肃的问道:“所来贵府,所欲者望孔君相助。”
“不知何以助之?”孔融也是严肃的问道,在谈正事的时候却是不能再如此放荡。
“听闻孔府藏书无数,不知可有氾君之农书?”祢衡相问,他不知道在这样的儒家正宗世家之中,是否会有农书,而孔融却是点了点头,说道:“少时曾翻阅,却有此书,乃手抄之本也。”,听到孔融这么说,祢衡浑身也轻松了许多,有就好了,只要能在这里寻到,自己便可以实施自己之策划,他看着孔融,低声说道:
“此乃灾年,而世间农书极少,官吏知而不通,百姓晓而不智,若以此农书传以天下,或可使灾情稍缓,上安庙情,下济黎庶,乃大善之举也,却不知孔君可否割爱以借衡之所用?”
听到祢衡这样说,孔融双眼也是亮了,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那农书之中的确是记载了关于救灾或是农事之法,若以此书传以世,或可救黎庶无数,此举可行也,孔融点着头,又有些无奈的言语道:“天下之大,却不知小君抄写与何时方可济世?”,祢衡回答道:“或可请青州士子们前来抄写,若能助者,祢家可资其口粮辎用,若能以此成事,抄写至于何时都未曾无碍,可为后世之用也。”
孔融拍手言语道:“善,我可助之,可写檄文召之天下才俊者,以助小君之大事也。”
祢衡立刻拱手拜谢,若是孔融能帮自己,以他的号召力,或许此事会完成的更加顺利,他也不在乎孔融是否会分走原先该属于他自己的名望,名望并不是祢衡最为追求的,要是真的能够帮助天下百姓,尽可能减少大乱,或许自己也就不枉穿越之身,不会印刷术,也不懂得发明的自己,尽力也就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