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了最内部之后,祢衡方才见到了正在阅读文案的那个年轻人,是的,他非常的年轻,看起来连三十岁都没有达到,这简直让人有些不可想象,不过,这便是事实,出身豪族的名士们,通常年轻便担任如此大员,这也跟之前的党锢之乱有所关系,因为大量的官吏们因为牵扯到党锢之中被罢免,终身不得任职,甚至有些名士因为没有涉及到党锢而感到羞耻。
是的,这就好像你一直为了心中的正义摇旗助威,最后邪恶的一方开始惩罚这些正义之士,最后看都没有看你一眼,你心情会如何?因此,又有很多自动罢官,以示自己也是党人一派的官吏,最后这些大员们几乎都变成了年轻的身影,陈佐抬起头,有些好奇的看了看面前的这个稚童,似乎也为他的年纪而感到了震撼。
他笑了笑,温和的说道:“汝小小年纪,为何孤身前来,汝之长辈与何处?”,祢衡看着对方,没有回答,却是先行了一礼,看到祢衡的举动,陈佐也把脸上对待孩子的那般随意收了起来,颇为郑重的回了一礼,不愧是世家出身,无论是修养或是学问,都是当世鲜有人所能及。
“回陈使君,先考祢姓,讳蔺,字仲平,曾与州牧府之中任职,现祢家之中,只有吾一介男丁,因此孤身前来....”祢衡说道,听到祢衡的回答,陈佐沉吟了几声,脸色突变,猛地站起来,有些失态的叫道:“莫不为弥主簿之子耶?”,祢衡点了点头,陈佐立刻走了下来,抓着祢衡的手将祢衡引到了一旁的蒲席之上,按着祢衡让其坐下。
陈佐有些悲伤的感叹道:“汝父乃我好友,共事多年,其逝世之时,吾还曾前往临沂,却不知汝已年长及此,原吾那好友逝世也有数年矣....”他又擦了擦眼泪,跪坐在祢衡之旁,问道:“兵卒禀告,汝抓捕了要犯,却不知是何人?又为何亲自赶来?若在路途之上出了甚么差错,教我何颜以对故友?”
听着这关心之下又有些谴责的话语,祢衡心里对于这些大员们的恶劣影响倒是消退了不少,祢衡拱手言语道:“昔日,大贼楼异欲取吾性命,故而行刺,事不成,便又杀隔壁曹府之奴仆,以显杀人灭口之意,引官衙之错论,而曹府之老公乃县尉曹奕之父,曹奕不堪耻辱,又连杀官吏更卒数人,劫走其父....”
听到祢衡说话,陈佐点了点头,他本来还想不清曹奕这样出身世家的子弟为何会做出此等暴事,原是严君受尽污蔑,因此悍然出手的麽?祢衡又继续说道:“可那曹奕却未曾离开临沂,继续居与隔壁,被吾发现之后,险些制服,而楼异又畏其说出实言,当面刺杀我与曹奕,被祢家奴仆所制服,又被我斩下头颅,如今,曹奕父子具备我所抓捕,前来复命也!”
“所言当真!!!”陈佐瞪大了眼睛,这几天因为曹奕的事情,整个青州搞的鸡飞狗跳,难不成就如此轻易的被祢衡所抓捕了?这十岁稚童,当真斩下了游侠楼异之首级?这教人何如相信?
注1:三国演义里记载青州太守龚景之类的,不过第一,青州不会有太守,应该是州牧,第二,这龚景老羊在史书之上根本没有看到名字,可能是伪造而出现的人物,而焦和作为州牧是光合五年,因此便以陈佐为州牧而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