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府之中,祢衡有些疲乏的将手放在木案之上,顶着自己的头,闭着眼睛休息着,那头晚上发生的事情简直成了令他无比恐惧的噩梦,假如那天自己没有去前窗,早早便躺下来睡觉,恐怕今天这些名士还是得来,而且会来的更多,来参加自己的殡葬,从一千八百年之后神秘的来到这个地方,却莫名的死在一个无名小卒手中,这样的结局对他而言实在是过于恐怖。
他并不知道历史上的祢衡有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刺杀,也不知道这起刺杀是否和自己的到来有关,到底是谁,想要如此强烈的杀掉自己这个十岁稚童,他来次之后的敌人并不多,要是勉强算是敌人的话,恐怕就是隔墙的曹老贼,不过那个家伙应该不会傻到这个地步吧,自己跟他之前的矛盾在不久之前方才闹得沸沸扬扬的,随后便遇到刺杀,这样的事情对他而言就是一场天大的灾难吧,如果自己真的是死在了临沂,恐怕曹老贼就要直接被关入府衙,以他那个年纪,被收押不正是代表了死亡么?
越想越是头疼,阿苓乖乖的站在了他的身后,双手缓缓替祢衡按着那青筋有些暴起的额头,正在休眠之中缓缓思考的祢衡猛地睁开眼睛,双手瞬间凶狠的抓住了对方的手,当他回头看时,却发现是阿苓安静的看着自己,祢衡缓了缓自己的情绪,才将阿苓的双手放开,低声说道:“若不想被我误杀,就勿要悄无声息的近身...”
阿苓看着自己被抓的生疼的双手,默默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极为心疼自家少主,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少主就好像变了个人似得,虽然那高傲自负的本性并没有改变,但是他显然比之以前多了几分谨慎和多疑,阿苓再次伸出手缓缓替祢衡抚摸双额,祢衡逼着眼睛,自己穿越而来,却没有想到新的人生会使得自己竟如此乏累,这面对面的喷子就是要比网络上的键盘喷子要危险的多啊,祢衡缓缓背靠在了阿苓的身上,在这个没有沙发枕头,休息也只能跪坐着的时代里,靠在别人身上总是要比跪坐着舒服的多。
而阿苓却是满脸羞红的感受着祢衡靠在自己的那一片柔荑之前,祢衡身材矮小,这么靠着后方休息,那头颅却是直接碰在了不该碰的地方。
“少主!少主!”二郎急忙跑了进来,急切的叫唤道,刚刚进入睡眠状态的祢衡立刻便清醒了,怎么感觉后背软绵绵的?祢衡带着疑问缓缓起身,却看到了一脸娇羞之色的阿苓,这个时候,祢衡方才是真正的清醒了,他强行看向二郎,干咳了几声,问道:“可是那些名士们已经赶到了?”,二郎点了点头,急忙说道:“来了好些人,有的驾车,有的骑马,只怕客堂是坐不下的了....”
这倒是个大事,这个没有椅子板凳的时代,来客与宾主都只能跪坐着,客堂可是祢府最大的一处会客之地了,要是连客堂坐不下这些人,又该在何处安排他们呢?来者皆客,这也不能落下哪个人,这可如何是好?祢衡想了片刻,连忙说道:“你现在就派人将跪席木案搬至外院一阴凉处,再派几个伶俐人前往周围隔墙乡邻之家借些跪席木案,务必在其驾到之前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