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说罢。”
看到国渊又变回了之前那个儒雅君子,祢衡方才开口问道:“想那世宗孝武皇帝之时,依董子‘罢斥百家,独尊儒术’之策,如今儒学如日中天,我疑惑,国君为何不先教我儒学,反而是论法讲律?”,听到祢衡的话语,国渊点了点头,方才说道:“‘罢斥百家,独尊儒术’?如此说倒也不错,昔日董子言:推明孔氏,抑黜百家,可是这并不完全是我大汉治国之策!自世宗孝武皇帝以来,大汉内儒外法,礼法并用,德主刑辅,若是大治之世,教诲自然是是先儒后法,可如今....”国渊说道这里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本来祢衡只是随便寻了个问题想要借机起身放松一下,可是听到国渊的这些话,他却颇为震惊,国渊说的已经很明白了,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大治之世了,已经是接近乱世了,在乱世之中,法自然是要比儒要好用的多!祢衡自然是连忙拱手答谢,国渊没有说话,将案上的竹简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原处,再三告诫祢衡认真攻读之后,便准备告辞离去,张氏近些日忙于娘家之事,也非常的疲惫,祢衡也就没有再麻烦母亲,准备亲自动身送国渊出县。
两人刚刚走出屋门,便看到苑林那边的那一堵墙正在被拆毁,一个看起来慈祥温和,又面无胡须的老者正在指挥张沢他们拆毁原来筑的隔墙,看到师徒二人走出门,老者朝着他们善意的笑了笑,祢衡心里却是谩骂虚伪的老贼,国渊虽然也不喜宦官,但他是君子,长者行礼又不能不换礼,对着老者拱手一拜,没有停留便快步走开了,唯独祢衡,朝着老头无声的动了动嘴唇。
顿时,老者气得浑身都颤抖起来,因为他很读出了祢衡那很明显的唇语。
“臧,获”
注1:董仲舒当日提出的并不是罢斥百家,独尊儒术,推明孔氏,抑黜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