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姝看着面色苍白凌乱的宫凝,狞笑着离开。
宫凝一步一步,从池圣茵的家门口,在冬夜寒风里,走了足足两个小时才回到家。
躺倒床上,就再也没起来过。
当莫妖娆发现异常的时候,她身体温度高得能煎荷包蛋。
她赶紧喊人,宫莫第一个冲进来,抱着宫凝就去了医院,吊了足足一天的药水,体温才降了一点点。
与此同时,宫姝正被人绑在一处废弃的工厂里。
她的面前,站着十几名黑衣大汉。
“你、你们是谁?要干什么?”她颤抖着声音问道。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峰哥蹲下身子,将脸上的墨镜摘掉,露出一脸横肉。
“峰、峰哥。”宫姝见是他,脸色一喜,峰哥是她通过单玫认识的,虽然不太熟,但好歹是半个熟人了。
“峰哥,你们是不是绑错人了,我是宫姝,前两天我们还合作过呢。”宫姝急忙说道。
虽然上次合作的结果不尽如人意,方北凝与宫凝也不知道怎么就逃脱了,她也没敢找峰哥问个明白,听单玫说,这峰哥身后的势力放眼整个帝都没有几个敢惹的,单玫让她跟他说话时要客气一些、小心一些。
“绑错认了?嗯,我想想……”峰哥装模作样地想了想,询问似的道:“上次让我绑方北凝的,是你不是?”
宫姝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只得老实地点点头,“是。”
啪!峰哥猛一拍掌,高声道:“那就没错,就是你,害得我差点得罪老大的救命恩人和君先生看重的人,来,兄弟们,把你们的本事都拿出来,让这位美人儿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教训人的手段!”
“记住,要留口气。”
宫姝这才真的害怕起来,她想逃跑,可是手脚都被绑着,只能一点一点往后挪着远离步步靠近的那些面容狰狞的人。
宫凝高热不退,宫家的人都忙着照顾她,没有人发现宫姝失踪了。
睡梦里的宫凝,一直攥着宫莫的手,宫旭很惊奇,明明他的手和宫莫的手一样地白,一样地好看,一样地修长,握起来的手感也一样地细腻光滑有弹性,咳咳,可他这个妹妹不知道怎地,就只认宫莫的手。
有一次,他看宫莫的手被攥得辛苦,便猛地将宫莫的手从宫凝手里抽离,然后又快速将自己的手放进她手心里,谁知,宫凝愣是不要,呜呜咽咽开始淌眼泪儿。
也是奇了。
宫旭无奈地拍了拍宫莫的肩膀,打趣道:“咱们这个妹妹有恋兄情结,不过,她这恋兄情结只给了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宫莫的心里又泛起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汹涌翻滚,胀得胸口闷闷地十分难受。
池圣茵来探望宫凝时,宫莫正在喂宫凝喝粥。
连续两天的高热昏迷,让宫凝面色苍白得十分厉害,也很虚弱,看见池圣茵时,她无力地冲池圣茵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然后不再搭理池圣茵。
算起来,这个女人可是她的情敌,她自然没法给池圣茵好脸色。
宫莫也专心地喂她吃粥,招呼一下池圣茵之后,就没再没有跟她说话。
气氛很安静,池圣茵尴尬地在沙发里坐了一会儿,起身告辞。
正好宫旭走进来,宫莫将碗往他手里一塞,道:“你喂凝凝把这些粥吃了,我去送一送圣茵。”
池圣茵闻言喜上眉梢。
宫凝眼疾手快抓住宫莫的衣角,委委屈屈地望着他,“宫莫……”
猫儿般的低叫,让宫莫的眼底情不自禁淌出一抹柔情之色来,“凝凝乖,我去送送圣茵,很快就回来。”
宫凝缓缓低下头,手指将他的衣角攥得死紧死紧。
明明该是妹妹冲哥哥撒娇的温馨一幕,落在池圣茵眼底,不知怎地,有几分变味儿。
她神色复杂地望了望低垂着脑袋的宫凝,温顺懂事地对宫莫道:“宫莫,我自己走就行,你在这照顾妹妹吧,我们改日再约。”
改日再约……
这别具深意的四个字一下子触动了宫凝那根嫉妒的神经。
“池小姐,你叫谁妹妹?我怎么不记得有你这个姐姐?”宫凝不客气地道。
池圣茵脸上拿捏得恰到好处的笑容一僵,没再说什么,迈着高贵优雅的步子离开病房。
“凝凝,你怎么这般不懂事?”宫莫不悦地看着宫凝,“她怎么说也是我的朋友,你不该这么说别人。”
“只是朋友?”宫凝目光灼灼,充满期冀地望着宫莫。
宫莫心头一动,下意识点了点头。
“那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跟她出去约会?”宫凝趁机得寸进尺,“普通朋友之间经常独处,容易让人误会的。”
宫莫定定地望着她,“你是不是不喜欢圣茵?”
不喜欢吗?
当然不喜欢,池圣茵要抢走宫莫。
宫凝的胸膛里酸酸涨涨,她还没有向他诉说自己这么多年的思念与惦念,怎么能容忍别人先将他抢走?
“嗯,不喜欢。”宫凝淡淡地道,声音里夹染着无力感与哀怨。
到底该怎么做,既能告诉大家她真实的身份,又能不伤害到宫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