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苏婉照做了。
方北凝一边将车开得飞快,一边稳稳地拿着手机道:“医生是吗?你能听清楚我讲话吗?”
那边传来清晰的男音,“听到,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病人脑死亡就意味着已经死去,你们这般执迷不悟地拖着不签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所以我劝你们还是早早签了字的好。”
方北凝深呼一口气,才道:“你是主治医生是吗?”
那边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愣了一下才回道:“是的。”
“是就好。”方北凝声音冰冷严厉,隐隐带着几分不容反驳的威仪,“我告诉你医生,就算我爸已经脑死亡,但我们不同意签字,你若是再逼我妈签字,想要拔了我爸的氧气管断了他的药,那我便告你们谋杀!咱们法庭见!”
谋杀可是大罪,谁敢往自己头上戴?
从帝都到方北凝老家的城市,坐飞机需要两个小时,开车,需要十三个小时。
幸好翟墨远给她买的这车耗油量少,而且今天出门接宫凝时正好没了油,新加了满满一箱的油,路上没有在加油上耽搁时间。
方北凝把车子几乎开成了低空飞机。
十个小时便到了,此时已是深夜十二点。
一路上方北凝都面色阴沉,宫凝安静地坐着,不敢说一句话。
不知道是不是方北凝那番话唬住了那医生,直到方北凝赶到医院,那医生都没有再出现过。
苏婉一见到方北凝,立刻泪眼朦胧地拉住她的手,捂着胸口道:“凝凝,怎么办?你爸他要是不在了,我该怎么办?”
“别哭,我爸不会有事的。”方北凝安慰她一句,然后快速走到病床边,方信军头上包裹着白纱布,浸染出来的血已经干成了黑褐色,旁边的生命检测仪上的各项指标都趋于临界值,仿佛随时都要报警一般。
方北凝没有耽搁,握住方信军的手便将元素之力输送进他的体内,一探之后发现,他只有一处伤,便是头部。
她引导着元素之力修复他的大脑损伤。
约莫二十分钟之后,她才唇色微微泛白地收回手。
又有许多天不曾吐纳灵气,灵力有些不够用,但幸好,方信军的命是保住了,伤口也基本痊愈。
没一会儿,方信军睁开眼睛。
看见方北凝时,他先是一愣,又是一喜,“凝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方北凝笑笑,“刚刚,爸,你是怎么受伤的?”
说起这个,苏婉与方信军齐齐叹口气,简直就是场飞来横祸。
一大早方信军就去了诊所,时近中午,他回家吃饭,在路上正走得好好儿的,天上忽然就掉下个碗口大的铁片,正砸在他的脑袋顶,当场血流不止厥了过去。
然后就是进了医院,被医生判定脑死亡。
后来听说,是距离他们有几十里路的新开发区,一家大型钢铁厂发生大爆炸,这铁片,估摸着就是从几十里之外的地方,千里迢迢而来差点要了方信军的命的。
方北凝:“……”也是有够飞来横祸的。
第二天,方信军出院,他死里逃生的事在医院着实轰动了一把。
方北凝给翟墨远去了个电话,说是回了老家,过两日回去,翟墨远虽是不高兴,但事已至此,也只能从了。
宫凝也给宫家去了个电话,说是在方北凝的老家,过两日回去。
回到家,苏婉杀鸡宰鱼的忙活一上午,做了顿丰盛的午餐。
饭桌上,方北凝忽地想起来还没有正式向父母介绍自己的朋友,于是道:“爸妈,我还没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我在帝都新认识的好朋友,宫凝。”
‘咣当’一声响,苏婉正拿在手里盛汤的大瓷勺子掉在汤碗里,发出刺耳的瓷器碰撞声,汤水也溅了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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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3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