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雪已化开,又是一个开学季。
“林璐,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啊?”岳旋巧幽幽的问出声。
“你是看上哪家公子了?”
“皇家。”岳旋巧嘀咕着。她知道自己究竟对他动了什么心思。那晚,她特地换了一身漂亮的春装,白色上衣,黑色流苏裙,她生命中第一双高跟鞋——是姥姥送的新年礼物,虽然她不知道姥姥是怎么知道她的尺寸的,但她欣然接受了。她想和他去看电影,只是他,也只有他。她没去敲门,他的卧室门是半掩着的,她想进去时,看见他抚摸着那块玉低语着,眉眼间的悲依旧深沉,眼底没了魅色,溢满了苦水。
岳旋巧心里像是被狠抓了一把,从小到大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她不想放弃,她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如果听见他再呼唤阿澜一遍,就不进去,如果他没唤,就进去。”
她刚嘀咕完,“沐澜”两个字就传入她的左耳。她突然觉得自己很龌蹉,“你算什么?你有什么?”她一遍一遍的问自己。自卑的洪水再一次泛滥,可是,他又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对她好?就算是不经意间的,她依然承受不住。“是他先赖上我的,是他先赖上我的。”她哭着唔咽。克制不住心底的嫉妒,她用力踢开门,惊到了屋内人。楚若瑾眼神很乱,似乎在掩藏着什么:“你听见了?”
“没有,我什么都没听见,刚看了一个电影感动哭了。”她抹抹眼泪,觉得自己很讨厌,很软弱,躲开他探寻的目光,狼狈离开。
很久后,岳旋巧对楚若瑾说:“我当时听见的是沐澜,而非阿澜啊。我真傻。”楚若瑾拥她入怀:“是啊,你真傻。”他谁也没告诉他当时扶着玉说的一句话是:自己似乎爱上了别人。
“黄家?”林璐蹙眉:“这么多姓黄的,你说哪一家的啊?”
岳旋巧撇了撇嘴,失了兴致,闭口不语。这几日,她都在避着他,怕伤心,怕丢脸,怕越陷越深。而他似乎也在忙着什么事,每天早出晚归。
“你不是还欠我三个愿望吗?”这是她自从那件事后半个月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嗯。”他轻应。
“我······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你······帮我追他。”她决定转移自己的情感,否则会伤得很深,况且,人家还救过他,她连医药费都没付,这恩情她必须得报。更重要的是,人家长得多帅啊!她暗自发笑。
“谁?”他淡淡的问,语气渐冷。
“一个帮我挡过铁锅的男生,说了你也不认识。不过,我前段时间发现他是我学长,读大二,怎么样?有缘吧?”她抬头嫣然一笑,没发现他眼底的清冷。
他想起那天,他跟在她身后,听到她和岳青山的谈话,她转身离开时,岳青山抄起旁边的铁锅掷向她,正对着后脑门,他施法将铁锅偏了方向,倒是砸到了旁边一个人。只是,这丫头把那个人当成救命恩人出乎了他意料。他苦笑,当初遇见她时还担心她能否承受得住,现在才发现,真正承受不住的,是自己,眼底的苦涩愈浓,他便愈不想放手,只是苦苦挣扎,将会再负阿澜一次,可是眼前的丫头何罪之有?罢了,顺其自然。他敛去笑容:“我答应你。”
“只是,”他垂眸,“你欲报恩之人非于你施恩之人。”
岳旋巧不解:“你????啥意思?”
下课铃响,满楼的人奔向楼梯。岳旋巧刚出教室门就被人拉走了。在人群里挤了很久,楚若瑾个头高大,跑起来倒不费力,可怜岳旋巧个子矮小,吃力的跟上他的脚步。像只摇曳在空中的塑料袋,被人群左挤右推,她忍无可忍:“楚若瑾,你要拉本菇凉去哪里?而且,你丫咋进入我们学校的?”
“我飞进来的。”楚若瑾一本正经的说。他确实是从围墙上外飞进来的,速度太快,非肉眼所能见。岳旋巧抽抽嘴:毕竟是老妖男。
到了一个人少的楼梯口,他才停下脚步。岳旋巧气喘吁吁的往下看,惊然发现靠左边往下走的是他——被铁锅砸的他。她正想叫住他,可是————是谁在她屁股上踹了一脚,“啊~~~~~~!”岳旋巧大叫,身体直愣愣的扑向齐信晗。听见尖叫,齐信晗转身一看,一团肉扑倒了他。就这样,齐信晗再次进了医院。
“对不起······。”岳旋巧鞠躬。
“出去。”齐信晗没看她一眼。
“真的对不起······。”岳旋巧感到很委屈。
“滚出去。”齐信晗声音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