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我给你家,我给你我的一切。”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
姜绾撑着他的肩膀,额头贴着额头,一下一下的去啄他的嘴唇,然后揉了揉他的头发和脑袋,勾着他的脖子站起来。
少女青涩的主动,沁人心脾的甜香,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淮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姜绾......”
“你后背还疼吗?”姜绾垂下眼帘,轻声问道。
“不疼。”
她于是笑了一下,熟悉的笑意让傅淮琛的呼吸急促,姜绾再次靠上去,不止是勾着他的脖子问道:“傅淮琛,你还记得1927吗?”
“1927?”
傅淮琛压抑的喘息着,不由自主复述这个数字,忽然间缩了缩瞳孔。
“我们去1927。”她轻轻的说道。
......
最终,两人的情绪都恢复了正常,姜绾叫晚风的服务生买了烫伤的药膏来。
傅淮琛说他不疼,姜绾解开他的衣服看见他后背的时候,却差一点哭出来。
烫伤的的确不严重,只是比平时红了一些,但是傅淮琛的后背布满了各种疤痕。
刀痕,鞭痕,各种打架斗殴留下的疤,甚至姜绾看不出来是什么工具造成的,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很明显了,但还是让人触目惊心。
姜绾沾着药膏给他涂抹后背的红印,指腹是冰凉的药膏带来的触感,傅淮琛惬意的趴在床上闭着眼。
那些疤痕因为时间久远,如果不仔细摩挲是感觉不到的,所以之前几次,她从来没有注意过。
姜绾摸着傅淮琛肩胛骨下方一个十字形状的疤痕,是他后背唯一怎么摸都凸出来的,像是一朵小花的纹身,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qiāng疤。”
傅淮琛漫不经心的说道,似乎受到那些伤的不是自己。
姜绾蹙了蹙眉,手一下子停顿了,傅淮琛坐起身,随意的披上衣服,回过头。
“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看着姜绾,最终深呼吸了一下,缓缓地解释,“有......十年了,或者更久远。”
“绾绾,我之前说自己也没有父母,不是为了安慰你。”
姜绾的内心一颤。
“我的父亲是傅老夫人的长子,你见过他的照片,就在那张全家福上面,三个叔叔早夭,就剩下我们一家三口和老夫人,傅卿傅瑜。”
“只不过,他在我十一岁岁的时候,就因为空难去世了。”
她安静的听着,心一点点揪了起来:“那......”
“你是不是想问我,那我的母亲呢?还有傅奶奶呢。”
姜绾点了点头。
“我的母亲和父亲是家族联姻而结的婚,她有着自己喜欢的男人,但是父亲还是很喜欢她,两人一开始关系不好,结婚后有了我,原本也算和谐。”
傅淮琛说到这里,停止了几秒,唇角勾起一抹笑:“只不过,这是外人看来的和谐。”
“她从来没有放弃自己喜欢的男人,即使是有了我,她仍旧选择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被父亲发现之后,她说离婚,但父亲不同意,渐渐的,两人也就各玩各的了,直到父亲突发意外去世,她第二天就向海关出示了丧偶证明,远赴米国,离开了华国,去追寻自己的爱情。”
姜绾的眉毛皱得越来越紧,她沙哑的问道:“所以,她带走了你。”
傅淮琛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几分:“她带走了我。”
“她骗老夫人说,我其实是她和付厉臣的儿子,还出示了伪造的亲子鉴定,老夫人当时沉浸在丧子之痛中,震怒之余,无力追究这件事情的真伪,于是,傅家就没有了我。”
他从傅家第三代的嫡长孙,忽然之间沦为米国一个党派首领的儿子——并且,没有人承认他的身份,因为他的母亲,只不过是付厉臣众多"qing ren"中的一个。
“谁能想到呢,她去到了米国之后,才发现付厉臣早就结了婚。还有了自己的儿女,她熬到了付厉臣的原配去世,最终从他的qing fu成为了心心念念的付夫人。”
付夫人。
傅淮琛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胃部翻涌。
付厉臣——
姜绾的呼吸一紧,她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这个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傅淮琛,那你呢?在米国的那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你背上那些伤疤,是怎么来的?”
“十年前啊......”傅淮琛陷入回忆,双眸悠远绵长,没有什么感觉,语气却陡然的冷了下去,那可真是一段令人难忘的回忆经历,他该想一想,不能让姜绾被吓到。
“付厉臣在米国是有仇家的,那些仇家以为我是他的儿子,于是就拼了命的追杀我,付厉臣是有儿子的,他的儿子认为我是他们的敌人,于是也追杀我,然后呢,付厉臣看我这个傅家的人不顺眼,同样追杀着我。”
傅淮琛想到十余年前的经历,温和的神情渐渐染上一层邪佞,还是一贯的优雅,却更加不近人情。
“这些伤都是当时造成的。”傅淮琛淡淡的说,“所以绾绾,我没有母亲,也失去了父亲,我和你一样,不知道什么是亲情,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那样对我。”
姜绾攥紧了拳头:“你当时才十一岁,她,她怎么能......”
傅淮琛揉了揉姜绾的头发,笑着说道:“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从此以后,我们是一家人,还有瀛园的老夫人和傅卿。”
姜严霆打碎了她的家,他帮她重建一个新的家。